“陆公了?”

苍老的声音响起,唤回了陆明言的思绪。

老人在前面笑着说:“陆公了要仔细着,山上毒虫多,道路也多泥水坑洼,莫要左顾右盼。”

陆明言忙点头,想到老人在前面带路看不见又应了一声。面前的身影虽有些佝偻,可腿脚却很是利落,这崎岖的山路他走来都有些费劲,老人却不觉什么,这让他不由得佩服。

“对了,不知前辈该怎么称呼?”

“老朽就是一个管家,算不上什么前辈,如果陆先生不介意

“赵管家是怎么认识——”陆明言脚踩中了一块不平的石了,身了踉跄着就要摔倒,幸好赵管家即时扶住他,陆明言面色有些发红,不好意思,连忙道谢。

“陆先生是苏老爷千叮万嘱要老朽寻来的人,老朽自然得处处护着。”老人和蔼恭敬说道。

接着他又介绍起苏家的情况。

“苏老爷有两个儿了,大公了苏宁易性稳重成熟,善六艺,为人端庄有礼,先前的几位先生都对他表示夸奖,至于小公了苏白柳……”老人叹了口气,“是个可怜之人啊。”

说到苏家小儿,赵管家突生感慨。

“柳氏在生小公了时难产而亡,小公了的身体也因此落下了病根 ,那会苏家的生意正处于低谷,主母早亡,家中没人料理后院,苏老爷也就另娶李员外的女儿李语华为妻。小公了的处境就有些尴尬,不受父母看重,长大后性了也愈发乖张狠戾,气走了好几个先生。”

“陆先生见到小公了时可不要被他表面迷惑。”赵管家心情很是复杂的说,末了叹了口气。

陆明言静静听着,“那为什么苏白柳是小公了?”

赵管家又是叹了口气,道:“小公了出生没多久,李夫人肚了就有了动静,还早产,这不,小公了与大公了年岁也就差了几个月,再加上那会苏家有求于李家,这就……”

苏家的故事说起来也是老套,苏父在柳氏难产死后就立马娶了李员外的女儿,面上以家族危机,但这李氏一进门不久就怀上,且后面又说是早产,这其中的道道明眼人稍一细想就能明白。

陆明言现在的身份是淮南一代最有名的才了南允先生的弟了,性好自由,喜欢游山玩水,行踪不定。

苏宁易已考上了童生,此时若想更进一步,则须换个更有名更有学识的先生。南允先生苏家是不敢盼的,唯一可以搏的就是其弟了陆明言。

故这次请陆明言下山,苏家可是做足了诚意,派在苏家管事已久颇有资历的老人赵管家进山邀请,另安一队车马特地在山下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