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林淮礼抬手摆正了被她晃得微微摇动的吊瓶,“还有三瓶水。”
“那挂完我就能出门了?”
云菁从他的目光中看到了否定。
“好好好!我看啊,水挂不完,我就挂了,迟早要憋死在这!”
她嘴角落了下去,唇珠和皱巴巴的鼻子挤在一起,脸颊处被气得升起一抹红晕,只有那双眼睛还在骨碌碌的转动着,试图从林淮礼的脸上找到一丝击破点。
她的目光太过热切,林淮礼不禁敛眸,有种养孩子的错觉,“胸口处的刀伤还没有彻底长好,等它完全愈合了,我再陪你下去。”
云菁低头揪起病服的领口,能清晰地看到胸口上那道狰狞的已经有些泛粉的疤痕,她倒吸一口凉气,嫌弃道:“好丑啊。”
而且这得十天半个月才能彻底愈合吧?
不是她吹,以她的意志力根本不可能撑到那个时候。
“不丑,听医生的话,好好忌食,不会留疤的。”
领口被敞开,白莹莹的起伏中那道疤痕触目惊心,林淮礼眼神一顿,觉得自己的心口也好似被什么揪在了一起,他拨开云菁的手,细致地扣好她的衣领。
云菁把头往他肩膀上一搭,这几日有些圆润的脸颊肉紧挨着他发凉的脖颈,病房里的暖气很足,甚至让人觉得有些发热,所以云菁颇有些不知足地又蹭了蹭,总算是让她间接也感受到了外面的凉气。
可这哪里够?她抬起眼睛试图用自己最甜美可爱的声音软化林淮礼这张硬邦邦的嘴,“老公,你就偷偷带我出去嘛,你不说我不说,医生就不知道。你忍心看我这么大一个宝贝在病房里诶……咳咳咳。”
云菁讪讪闭上了嘴,嗓子最近不怎么用,没夹好,差点变成公鸭嗓。
啊啊啊啊好丢人。
她又羞又恼,一下子把头扭了过去,发丝因为摩擦力产生了些微的静电,支棱在额头上,像一撮呆毛。
林淮礼勾了勾唇角,用手臂虚环住她,“我问问医生,下午推轮椅带你在医院里面转一圈?”
二十出头的芳龄已经坐上了轮椅,这画面简直恐怖,云菁很想拒绝,但是她都这么豁出去了,也只得到了林淮礼这样的让步。
好半天,她不情不愿地妥协,“我要粉色的轮椅。”
……
三个小时后,云菁瘫在轮椅上要求之前的自己为现在的自己道歉,太舒服了,到底是哪个绝世大聪明做出来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