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宸宁……你给我做的,让我穿的那件衣服上,全刻了缚神阵是吗?”
池榆没有回答他的话。
她拿出婚契,将晏泽宁的先天灵魄从自己识海处通过经脉运至指腹,划掉了自己的名字。
她只能在这个时候断婚契。
断太早,晏泽宁会察觉到。断太迟,晏泽宁会通过婚契的地位知晓她去何处。
婚契一断,她便立即感觉自己神魂的轻了许多。
池榆立即转身,就要迈进瞬身阵内,这时她后背一冷,突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心中一慌,转身拿小剑抵住她脖间的那把剑——被晏泽宁拿在手中的惊夜。
两人此时几乎脸贴着脸,呼吸交错,夜晚的风将两人的头发吹得狂飞乱舞,然后搅弄在一起。
池榆从晏泽宁眼中看到了害怕、惊惶、悲伤、恨和不可置信,而晏泽宁从池榆眼中看到的是平静和着急。
“池宸宁……你真是好样的……所有的一切你都算好了……你急着去哪里,急着离开我是吗?”
池榆默不作声,用力将剑一推,自身离开晏泽宁数步。
晏泽宁脸色阴冷得不像话。
“你放下剑,过来,我就当今天所有的事情都没发生过。我们重新结婚契。”
池榆将手上的珠链褪到手中,声音冷淡:
“晏掌门,我无意与你纠缠。”
“晏掌门……哈哈……”晏泽宁眼珠变得猩红,手将额头的发丝往上捋,“你叫我晏掌门……你可是要叫我夫君、师尊、泽宁哥哥的,怎么能叫我晏掌门。”
“还无意与我纠缠……哈哈哈……”晏泽宁狂放地笑着,随即脸一冷,立即噤了声,“我可是要跟你纠缠到死……”
池榆知晓这人已经无法交流了,她心一狠,口中念道:“小剑……银月流光。”
小剑立即冲向天空,剑身变得巨大,遮掉了这半张夜空,随即一点点如被人打碎般散开,星星点点,流到池榆面前,池榆将手中的珠链甩到空中,随后扯下脖子上的珠链做出了如出一撤的动作。
这星星点点的剑碎片融进这些珠子中,然后驶使着散落的珠子穿过晏泽宁的身体。
晏泽宁身绽数百朵血梅,喉间涌上血,吐了自己一身。随即垂头、单膝跪地,万剑穿心不过如此。
他将惊夜插到地上,借着惊夜站起身来。
晏泽宁抹掉嘴角的血,笑道:
“你用我给你的东西来杀我……你厉害啊……池宸宁。”
“我无意杀你,你若放过我,便也就是放过你自己。”池榆冷静回道。
眼见晏泽宁已经无力阻止她,池榆收回小剑,转身欲走进瞬身阵内,可这冲天的光柱却突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