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夜洞内顿时亮若白日。
池榆被这强光晃的眼睛不适,用手挡了一下,待到手放下时,晏泽宁的样子完完全全落入她的眼中。
池榆上下左右看了,惊道:
“师尊,你现在真的好克。”
晏泽宁怔愣,“你不怕吗?”
数百条蛇尾攀缠着池榆的腿。
池榆感到腿脚冰凉,往下看去,这一看吓得她快丢了三魂七魄。
“啊啊啊啊——把蛇拿开……师尊……把蛇拿开……我怕蛇……”
蛇尾爬离了池榆的腿。
池榆定了定魂,喘了片刻,严肃问道:
“师尊,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没有嫌恶他,一点点都没有,在数百只眼睛的监视勘察之下,池榆但凡动了丝毫心思,他也能察觉到,但池榆就是不怕他。
她只是怕蛇。
晏泽宁黏糊糊的眼神落在池榆身上,他心里一阵甜蜜,而这甜蜜过后,他丹田处升起了撕心裂肺的疼。
果然如此,他垂首看着腹部。
他金丹已碎,修为跌到筑基了。
……
“无期刚刚传话,九天灵铃已经无主了。”南宫颐对闻熠说着,“可他还没死啊,不应该啊。”
闻熠道:“立即让无期与九天灵铃结契,继承刑罚堂。九天灵铃只能与金丹及以上修为的修士结契,晏泽宁那厮,修为应该跌到筑基。”
闻熠目露精光,“让无期把九天灵铃带过来。”
“今日,本尊便叫他死后也得被千夫所指。”
……
“师尊,你说话,到底怎么回事。”
晏泽宁摩挲着池榆的脸颊,“我与掌门一脉斗争失败,被打下魔渊,这副样子,就是结果。”
池榆立即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这种斗争一旦开始便是不死不休。
“走,师尊,我们快离开这里。”她拉着晏泽宁就要收拾包袱准备跑路。
晏泽宁摇摇头,勉强笑着,“师尊如今修为已经跌到筑基了,在阙夜峰还有护山大阵保着,现在出去就是死。他们有知晓我行踪的法器,就算我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开他们的追踪。”
他垂下眼帘,“况且,你之前与我说一剑门内有我是魔族间谍的传言,我现在灵脉里的灵气已经全部被沾染了,使出的全是魔气,不是正好坐实他们的猜测吗……我如今怎样都逃不出去了。”
晏泽宁将一储物袋系在池榆的腰上,“这里是师尊全部的身家,可保你无病无灾,坦途修炼到元婴,他们只想抓我,你用隐身法器躲一阵,等他们抓到我放松警惕后你就立即离开这里,永生永世都不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