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雪蟠一来就敢去找池榆比武,一则他在宗门听了池榆修为低微,灵根不好,二则他自恃是个单灵根,前途无量,师尊会向着他。
经此一役,他明白池榆在阙夜峰上有师尊维护,且性子不似平常女修般柔静,并不是个任他随意揉捏的主。
但明的不行,可以用暗的,他现在手上不是有那个废物的血吗?那个玩意儿用在她身上最合适不过。
既能让她去死,又能不牵连自己。再说,师尊也离开了,那不是刚好吗……
她死了,没有人会替她做主,没有跟脚,死了也就死了,纵使师尊再生气,什么都查不到,到最后也会不了了之。
想到此处,陈雪蟠狭长的眼睛露出点阴沉的笑意,他解下腰间的储物袋,从中拿出了一个制造粗劣,穿着红绸衣服的傀儡娃娃。
他弹了一下傀儡娃娃的额头,高高扎起的马尾在腰间抖动,“就看你了 。不知道爹给我的咒娃好不好用。”
他又从储物袋中抽出一支灵笔,把池榆的血混着墨研磨,蘸了这血墨,在咒娃头上写了“病殁”一词。
“废物东西。”陈雪蟠嘴咧开,嘴角的弧度上扬到诡异的程度,“我看你能捱过多久,还见我一次就打我一次,以后我们也不一定能见着了。”
……
此时的池榆还在感悟着晏泽宁剑痕上的剑意。
她不是感悟不出来剑意,而是感悟出来的剑意与陈雪蟠大相庭径,再加上这剑意与晏泽宁平日的表现根本不沾边,于是把池榆给整得没有自信了,还得再三确认这的确是晏泽宁自己领悟出来的。
她又感悟了一会儿,觉得自己的确没有错,这剑意充满了负面情绪,而这负面情绪让她痛苦不堪,她的精神如同陷在深不见底的泥淖中,拔都拔不出来,挣扎着,想要有人来帮助她,却一次又一次陷入孤独的绝望中。
等她从剑意之中抽离出来,全身已然湿透。
师尊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从这种情绪中悟出剑意。
自责、害怕、痛苦、挣扎、绝望、撕裂、毁灭、控制,层层递进然后又回转过去,无望的轮回。
她闭上眼休息,神魂之中却冒出一丝欢乐的情绪,这是谁的情绪?
不是自己的……
池榆藏在发髻中的剑簪微微抖动,似乎想要从头发里钻出来,她察觉到了,立刻把剑簪摸出来捧在手心里,她小心翼翼试探唤了一声:“小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