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奇怪,可能有点出格,我知道, 这样也许不好, 难道我就要变成你所认为的很好的样子,跟书上一模一样吗?
可是谁在定义好。
别人、所有人所定义的好而已,如果我发自内心的去做, 我便是这些教条的傀儡。
我所有的想法, 所有的动作, 所有的喜怒哀乐,只要不符合这些教条, 我就是不守规矩,我就是错的,我就要一点点的改正,变成符合你期待的样子。
可是那样我还是我吗?
我不是我了, 就只是一个装满教条, 名叫池榆,其实可以叫任何名字,随便就可以复制的模板罢了。
师尊,你会不会觉得这样的我有点恐怖, 就像我被人夺舍一样。
那为什么以前我们相处的一年,你没有提出来。
你告诉我, 为什么现在才让我去学?以前没有机会吗?
如果你真讨厌我的性情到了那个地步,你会提出来的,但听不听就是我自己的事了。
而现在,你让我去学,无非是你能让我去学,无论我愿不愿意。
你想按照你自己的想法来改变我,是吗?
师尊,是吗?
你真的在乎那套东西吗?觉得那套东西很好吗?
而且,师尊。池榆当时这样说,然后对他步步紧逼。
我好像发现你并不是别人口中说的那个样子。
你也很奇怪,我感受到了。
池榆淡漠而疑惑地看着他,继续说。
我难道会因为觉得你奇怪,让你变成我所认为的正常样子吗?
变了就不是你了。
不是喜欢吃鱼但却过敏的你,不是喜欢吃桂花糕但从不吃的你,不是那个割裂的你。
你在轻怜脸上刻字是真的,我当小妾跟你告别时你说的话也是真的,现在想想,其实你杀了那两个杂修也许还是真的,只是骗我你已经放了他们罢。
言行举止皆由心生,当面一套,背面一套,时间长了,可是会露馅的。
师尊,这是你对我说的话。
池榆靠近他,他能清楚地听见池榆的呼吸声和心跳声,他全身燥动不安。
池榆轻轻笑着说,师尊,你问我为何抵触,你问问自己的心,你都不信,我为何会信。
你已经露馅了。
但你还是师尊,是与我相处一年的师尊,是全心全意照顾我九个月的师尊,是叫晏泽宁的师尊,奇怪又怎么样,露馅又怎么样,你就是这样的,我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