涣霜吐出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尝试着解开这一团乱麻。
首先,这流言如此之盛,主人?一定听到过?……他们在谈论时毫不遮掩,说明主人?没有阻拦。白衍之从来不理会外界的风言风语。
其次,最近主人?在人?前没有疏远他的迹象,也从未同他说,他们太过?亲密了这样的话。
涣霜终于松了一口?气,又纠结的扣弄着手下?的瓦片。他与主人?被旁人?这样说,按照常理,他们即便不想办法遏制流言,也应该注意自身举止,不要再做出让人?误会的事。
可是……涣霜焦躁的咬着嘴唇,可是主人?的怀里真的很舒服,他真的非常非常不愿意远离主人?,哪怕是人?前做戏。
咔嚓一声,手下?的瓦片被涣霜戳出一个洞来,涣霜尴尬的收回手指,盯着被他弄坏的瓦片。城中应该有卖瓦的,等到天亮他买一片瓦来悄悄换上……
涣霜低下?头,他忽然又不想玩这种自欺欺人?的把戏了。
他不敢去想,但他心里很明白,最让他焦躁的不是流言,而?是……当听到这些流言时,他心里的窃喜。
他羡慕那个流言中被白衍之捧在手心,无比珍重的自己。
他不抵触成为主人?的道侣,甚至可以说求之不得。
他非常非常想永远待在白衍之的身边,无论是剑灵的身份,还是他的能力价值,他够格,但他更贪心。
这便是魔修吗?贪得无厌。
剑灵非人?的那一面让他冷静的剖析自己,他很软弱,全靠依赖着白衍之才能活着,他无法离开他的主人?。他很贪婪,白衍之对他的恩情几天几夜都说不完,他却想得寸进尺,想霸占想侵入离白衍之最近的位置。
他想在白衍之的道上留下?自己的痕迹。
涣霜从未如此清晰的认定,自己真的是一个魔修。涣霜一边厌恶自己,一边跟从着自己的心,接受这样的自己。
涣霜在屋顶上坐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他爬到高处望了一下?城中的布局,开着易容术去买了一片瓦,悄悄跑回来换上。
接下?来……他应该做什么?涣霜挠了挠头,他是来历练的,那接下?来他要和其他修士一样,跑城外去四处搜寻云昧石?
涣霜正在纠结时,有一穿着丝绸衣服的老者忽然出现在他面前,向他行了一个大礼,脸上堆着谄媚的笑?。
“仙师,仙师请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