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后他明白了许多事，他也开始讨厌自己，恨自己竟给白衍之带来如此多的麻烦。害死白衍之的不是哪路高手，而是他。

白衍之见他神情不对劲，立即将他抱入怀中，轻轻安抚。在白衍之怀里，涣霜渐渐回神。

“别想了，都过去了。”白衍之轻轻说道。涣霜把脸埋在白衍之怀里，贪婪的汲取着白衍之的气息，他的主人还活着。

如今修士们都知道他虽是魔修，却不会发狂，他在魔渊中的记忆帮医修们研制出许多解药。他也曾遇到修士道谢，谢他深入魔渊取回阵基。

都不一样了，那由每个人汇集而成的，如汪洋大海般的恶意，或许……可能减少了一些。涣霜悄悄的想道。

“主人，其实我也不太讨厌他们。”涣霜说道：“主人曾说过，上一世的敌人这一世不一定是敌人。一路上九思对我很好，我能感觉到，他不是坏人。他是不是……被苏竹晞利用了？”

白衍之摸了摸涣霜的脑袋说道：“我们涣霜真是聪明”，同是剑灵，至少比九思聪明。

“苏竹晞为什么这么做？”涣霜不解的问道。

“或许是因为他的师尊，周遥川……”白衍之向涣霜讲解起这件事的弯弯绕绕，涣霜不是温室中的花朵，理应知晓这些明枪暗箭。

白衍之知晓，涣霜一直都觉得所有的麻烦都是他招惹的，其实，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冲他来的，不是涣霜连累他，而是他连累涣霜。

“主人……对不起。”涣霜小声的说道，这句话不是对抱着他的白衍之说的，而是对上一世的白衍之说的。上一世他反应如此激烈，恰好中了圈套。

见涣霜思考了好一会，得出的结论仍是如此。白衍之忍无可忍，俯下身子，捧起涣霜的面颊，强迫他对视。

“涣霜，自你化形以来，没有做错过任何事。”白衍之郑重的说道，他的涣霜，从来不用对谁道歉。如此斩钉截铁的语气，让涣霜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

“除了你想离开我”，顿了顿，白衍之用同样郑重的语气说道。这不合时宜的补充，打断了涣霜方才的感动。涣霜没忍住，一下子笑了出来。

这笑颜离他如此之近，白衍之忽然有一种吻上去的冲动。还不是时候，白衍之想道，涣霜还需要再成长些，他应见识足够多的喜怒哀乐，知晓究竟何为道侣。

经过这番谈心后，涣霜又摆弄了一番花园，看来看去，只有几种花实在有些单调。于是白衍之提议，让涣霜去外面走走，寻些好看的花移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