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衍之心中五味杂陈,不知从何处问,涣霜趴在白衍之怀里,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两人就这样这么一直相拥着。
明明……明明他们心中都只有彼此,为何险些天人永隔?
过了仿佛几百年那么久,白衍之松开僵硬的胳膊,涣霜立即吓得一抖,抱得白衍之更紧了。白衍之轻轻的抚摸着涣霜的雪色的发丝,压下所有情绪问道:“涣霜,你能不能告诉我,都发生了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涣霜的眼泪顷刻间流了出来,他不知道该如何说,也不知道以后该如何做。他只能道歉,因为他让世界上唯一爱着他的人伤心了。
“不要对我道歉,应当是我对你道歉。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哪里考虑不周,让你受了什么委屈我却没有发现?”白衍之看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涣霜,轻声问道。
涣霜拼命的摇头,哽咽的说道:“没有,没有,都没有,主人最好了。”
“那你为什么……”白衍之递给涣霜一张帕子,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竟能如此表里不一,他明明痛的心如刀绞,仿佛五脏六腑都寸寸碎裂,说话的语气却是他从未想过的温柔。
“那你为什么想走?”白衍之选了一个他最能接受的词问道。
“我必须要走!我不能待在主人身边……我会害死主人的!”不知压抑了多久的情绪喷涌而出,涣霜在白衍之怀里大哭不止。
“你不会害死我,这话是谁告诉你的?”
“会的!真的会的!”
涣霜说的,不是别人吓唬他说的话,也不是自己杞人忧天,是只有他一人知道的过去,是不知该如何避开的未来。
一边哭着,涣霜一边说着他脑海中多出来的记忆,死而复生,时空倒流,如此匪夷所思的故事,白衍之竟没有一丝怀疑,反而一边帮涣霜擦眼泪,一边帮他梳理脉络。
直到哭到没有眼泪可流,涣霜精疲力尽的躺在床上,枕着白衍之的腿,慢慢睡去。这一觉他睡得格外沉,似乎已无法抵挡那么浓重的疲倦。
白衍之垂眸看着涣霜的睡颜,手指轻轻点在他哭的发红的眼角,他的小剑灵真是累坏了。竟独自在心里装着这么大的事,也怪他太过粗心,明明当时已经察觉涣霜有什么地方变了,却没有追问。
没有想到,只是短短几刻钟,他再次看到的,是几百年后的涣霜。
白衍之将涣霜所讲的故事悄悄刻在脑海中,怪不得涣霜那么在乎那些流言蜚语,原来在涣霜的记忆中,如汪洋大海般的恶意皆倾覆在他们身上。难怪……涣霜一旦处在人群中便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