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言提着药箱赶来,从他来不及换的拖鞋可知他走得很仓促,虽然他被人打扰了睡眠,可作为一个医生,这点职业修养还是有的。
薄言一到就被管家催命一样的拉着上楼,他脚上的拖鞋还在上楼梯的时候不小心跑掉了一只。
他的脸色幽怨,不过当门被推开,看到封城赤着脚红着眼的模样,薄言的脸色也变得严肃了起来。
薄言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云舒是发烧了,明明他昨天早上都为他输了两瓶吊水了,没想到又发烧了。
虽然封城不让他看云舒的身体,可光是看到云舒脖子上的痕迹,薄言就忍不住心惊。
薄言掀开被子的一角,把云舒的一只手从被子里拿了出来。
刚想直接把衬衫往上推去,可当他的视线触及到云舒手腕上青紫色的勒痕时,他的手指微顿,转而变成轻柔的卷起衬衫的袖子,生怕碰到云舒手腕上的淤青处。
衬衫的袖子被卷上去,云舒手腕以上的部分露了出来,薄言看得瞳孔放大,上面的吻痕密密麻麻的,昨天早上的时候只是红粉色,才过了一天就变成了狰狞的青紫色。
薄言拿针的手稍微抖了一下,光是一条手臂就是这个样子,他简直不敢想象云舒衬衫遮挡下的身体又该是何等模样。
薄言稳了一下心神,抬起云舒的右手,云舒的手长得很好看,手背光滑白皙,手指又长又细,光是放在那里就像是一件精美的艺术品,只可惜上面多了一个明晃晃的针孔印,破坏了些美感。
薄言拍了一下云舒的手背,上面的静脉血管本来因为云舒生病变细了很多,不太好扎针,经过薄言的一番操作后上面的静脉血管明显了很多,薄言故意避开昨天扎过的那个针孔,换了另外一处扎了进去。
一直到给云舒扎好针打完吊水薄言才闲下来,一闲下来就看到自己还只是穿着一只鞋,另外一只脚的大脚丫子此时毫无保留的暴露在空气中。
他下意识的看向封城同样赤着的脚,脚丫子动了动。
想到自己当初就是不想经常熬夜才离开的医院,没想到当私人医生比在医院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这些药你拿着,一会儿均匀的抹在他身体上的淤青处,到了中午和下午的时候再分别抹一次,连着抹个两天应该就能好了。”
封城接过药,认真的看着薄言,他的情绪已经好了一点,心脏也没有那么慌张了,只是眼睛还是有些发红,他认真盯着薄言的样子让薄言有些不适应。
薄言下意识的别开视线,想他每次嘱咐封城医嘱的时候他哪次这么认真过。
薄言在临走之前又嘱咐了一些换药的顺序,最后还尴尬的咳嗽了两声:“…那个地方也要抹。”
薄言说完就踩着一只拖鞋离开了房间,管家已经提前帮他把拖鞋捡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