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江新词看着黎铮急冲冲的背影，想要说的话全部被咽了下去。

他只是，想问黎铮一个问题啊。

黎铮走后，江新词自虐似的刷了徐谰之的朋友圈一遍又一遍，却突然发现了一条新的。

今天：我说有点不舒服，阿铮就立刻过来了，这人啊，总是这么毛毛躁躁，明明是一起长大的。

江新词点进配图，颤抖着手去抚摸照片上黎铮的脸，他闭眼，任眼泪滑落，半晌之后，他点开了医生的聊天界面，告诉他，后天可以移植心脏。

给医生发完消息，他又给黎铮发消息，问后天他的生日，黎铮会不会陪他过。

黎铮没有回应。

那天晚上，江新词躺在床上，眼泪流了很久，在快要天亮时，黎铮才回来。

他从侧面搂住江新词，问：“还没睡着吗？”

“嗯，睡不着。”

黎铮拍了拍江新词的肩膀，轻声道：“我在，现在可以睡了。”

江新词应了一声，又问了一次：“哥哥，后天我的生日，你会陪我过吗？”

黑暗中，黎铮似皱了皱眉，他或许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徐谰之的心脏移植和江新词的生日，会凑巧到一天去。

江新词是故意的，他想最后搏一把，在黎铮心里，到底是他重要还是徐谰之重要。

只是直到江新词睡着，他都没能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第二天江新词醒来时，他以为黎铮会不在，没想到一侧头，就看到黎铮靠在床上看手机。

看到江新词醒来，他轻笑道：“醒了？”

江新词坐起来点了点头，“嗯，哥哥今天没去公司吗？”

黎铮揉了揉他的脑袋，温声道：“新词，我明天有事，不能陪你过生日了，所以咱们今天提前一天过了好不好？”

江新词愣了两秒，随即笑了笑，“没关系的呀，以公司的事为主嘛。”

“新词真乖。”

江新词保持着微笑，心脏却仿佛被凌迟了。

好不容易从窒息的感觉中逃脱，江新词才问道：“哥哥，你可以帮我刷牙吗？就当……是我的生日愿望。”

黎铮无奈地笑了笑，“这么大了，又想做小懒虫了？”

江新词抱着黎铮的手晃了晃，撒娇道：“哥哥好不好嘛~”

黎铮穿好鞋站起来，他伸出了手，笑道：“走吧，小懒虫。”

江新词立刻扑进了他的怀里。

站在卫生间的小凳子上，江新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和身后的黎铮，用力眨了眨眼，好似要将这个画面永远刻在脑子里。

嘴里还含着泡沫，江新词忽然问道：“哥哥，如果有一天我不能陪着你了，你会难过吗？”

只是说出的话，有些口齿不清。

黎铮微微低头，“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