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会去处理,两国之间不会有战事。”贺凤影拿定了主意,语气平和地向她保证。
李桐枝困惑于他凭什么言辞笃定,贺凤影却没向她详述准备怎么做,只安慰她放宽心。
上到二楼后,可见客栈房间的条件简陋。
一张木桌两把木椅,窗边的床褥许是时常因风雨受潮,虽然清洗干净了,但还是混杂淡淡霉味。
贺凤影推开窗,望着天边那轮明日缓慢地滑向地平线,街道上三三两两的燕兰人都回归自家住宅。
会在夜间出行的人,多半都戴着掩藏面容的兜帽,行动透出鬼祟的意味。
他目睹他们循着黄昏余晖的光亮,走到快要收摊的小贩面前,以手势要求对方交出今日收益的三分之一。
小贩麻木地拿出钱财,像是已经习惯每日这一遭。
果然不愧他向李桐枝介绍的底层混乱,贼人索钱都成为约定俗成的规矩了,想来这些贼人应当也形成一定规模了。
不能保证有多大的胆子。
贺凤影保持警戒心,哄着李桐枝好生歇息,自己则在窗口与门口都布置好绊绳,抱着长刀坐在房内小憩一晚。
他睡得极浅,一点风吹草动都会立刻睁眼查看四周。
幸而他们财未露白,白日里他又以武器宣告过自己不易拿捏,夜间没有出现贸然闯屋的情况。
不过次日破晓后,他就在客栈大堂内发现两个燕兰人的身形与昨夜勒索小贩钱财的人相同。
对方原本坐在大堂的角落,见到贺凤影与李桐枝下楼后,若无其事招呼小二送来餐食,挪位到了两人隔壁桌,偷偷观察他们。
其中一人似有意起身过来交流,另一人的视线捕捉到贺凤影的手一直没有离开过腰间挎刀,连忙拉住同伴的胳膊,示意稍安勿躁。
被贼人惦记上的滋味可不好。
换作贺凤影一人时,被多看这几眼,就足够他主动亮武器见见血了。
可当下需要保护李桐枝,他不敢托大冒险与他们直接起冲突。
由于不能确定贼人出现在这间客栈中,是否意味着掌柜与他们私底下有关联,他谨慎地让李桐枝只要了两杯不好做手脚的凉水,没点其他吃食。
小姑娘虽然意识不到周围危机四伏,但她完全信任他的决定。
贺凤影既说早餐用他们自大衍边城带来的糕点果子,她就无异议地乖巧打开油纸包,捧着小口吃了两块。
浅浅的胃口很快得到满足。
她见贺凤影仍板着脸未取吃,便把糕点喂到了他嘴边,小声问:“怎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