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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子闯宫羞辱公主可不是小罪。

真要抓住是贺凤影干的,她父皇未必会因情分偏袒他。

毕竟忠义侯救驾是多年前的事。

贺凤影文武皆未成就一官半职,能借他父亲的情谊维持父皇的宠信至今,已很是不易。

李桐枝慌乱地自忖一旦父皇降罪给他,自己根本没法子相救,只得怀着侥幸心惶惶问道:“那那知不知道是谁做的,有没有拿下凶犯?”

“应当还不知道是谁做的吧,没听人提起凶犯如何。八公主宫中的人倒是四处查问凶犯踪迹呢,但似乎没查出什么结果。”

枕琴疑惑于她的不安态度。

正要问她是不是身子有哪儿感到不适,李霜白的侍女轻轻叩门进来。

见她醒来了,便询问道:“贺小侯爷在殿外求见,九殿下是否要见他?”

李桐枝愣了愣。

她怀疑自己是不是病中容易胡思乱想,猜错到贺凤影的身上了。

否则如果真是他,就算暂时还没查出来,他为撇清嫌疑,当下应也不敢进宫来。

她仍是心绪不宁,需当面问问才能宽心,因而颔首让侍女放行。

眉目清举的贺小侯爷同往常一样的锦衣华服打扮。

今日出行,他外罩了一件宽大的雪貂绒斗篷,更衬得姿容如玉。

方一走入室内,立刻合闭上门扉,以防冷风侵扰病中格外脆弱的小姑娘。

走向李桐枝的方向,迎上她一双杏眸,发觉其中流露出的忧虑和探究,他神色一顿,了然她该是听闻了李玉蟾的遭遇,心中有所猜测。

打消她的猜疑并不难。

他不动声色地坐至她身侧矮凳,瞧着她伶仃的腕骨,装作一无所知:“桐枝昨日还好好的,怎么今日就到六公主的宫室来养病了?”

一道说,他一道解开斗篷系带,把怀里瘫成猫饼不肯动的小奶猫递给她:“连这小家伙都没带上。我去你宫里没见到你,却听说它喵喵叫了一晚。”

李桐枝一见到猫儿蔫蔫的可怜模样,便顾不上其他了。

将手炉搁置在桌面,小心地捧起猫儿到膝上抚摸顺毛,听到它有气无力地咪咪几声,不免更觉心酸。

哄了一会儿猫儿,她才记起还没答贺凤影的问。

抿抿唇,怕会惹出其他事端,她到底没把自己受欺负的事儿讲出来:“我不小心受寒了,有点发烧,喝过药很快就会好的——在六皇姐宫里也是恰巧,我正要准备回去呢。”

含糊地解释完,因心上的疑影未消失,她还是旁敲侧击地问:“凤影,你有听说八皇姐的事吗?”

贺凤影最知道如何将假话说真,不准备一味撇清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