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剑尊应该是认不出他了。他从前一心想超越剑尊,成为天下第一,我笑他痴人说梦,他还不信。”
“他那么年轻,来日方长。虽然超越剑尊不可能,但凭他的资质,想做出一番成就,应当不难的。”
“没有来日方长,他死了。”雍游握着鸣溪,有点伤感,“在仙魔大战时死在万魔窟,只留下这把剑。”
仙魔大战的惨状,卢聿之也历历在目,这种事无法安慰,只说了一句:“节哀。”
卢聿之和雍游离开之后,幽篁岭重归寂静。
入夜之后,越寒霄立在书案旁边,久违地看了澜光剑很久。
冬夜的月亮在夜空中迁移,月光照着竹影,穿过竹牖落到书案上,在澜光剑上晃晃悠悠。
他想对剑说话,几次试着开口,还没说话但又停下,变成无声的叹息。想伸手摸摸那把剑,又记起在魔都时,她慌慌张张地说“别碰它”,既然如此,他收回了手。
他不想再看,以免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届时又要悔过。于是不再管它,离开书案去里间就寝。
后半夜醒来,透过屏风随意朝外看了一眼,有个熟悉的身影坐在书案旁边,脑袋枕在右手臂上睡着了。
安安静静,像印在屏风上的一幅画。
是梦吗?他怀疑自己看错了,翻过身侧躺着,盯着那个模糊的身影看了好一阵,但没有起身靠近她。
若是梦,是因为他朝思暮想到这种程度?竟然梦见她。
若不是梦,她为什么偏偏在今夜出现?是因为她的朋友今天来过,所以她想见他?
好久不见
越寒霄只是静静看着, 睡意全无,搞不懂她为什么这样,深更半夜突然出现, 但又不找他, 只是独自打瞌睡,那何在澜光剑里睡觉有什么区别?
也许真的是梦, 否则他无法理解。
又过了好一阵, 他梦里那个人抬头伸了伸懒腰, 起身向他走来。
他闭眼不看, 在黑暗中, 感觉到她路过了屏风,走到了床榻边,站在床边站了很久, 然后席地而坐, 把下巴搁在被褥之上, 也不说话。
越寒霄对她这套动作已经十分熟悉, 她以前也经常这样, 在他睡着之后靠近,朝他碎碎念, 或者四处摸索想找到澜光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