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澜光剑教你,好吗?”他又问了一遍。
这一遍,赵梨攸答应了。
越寒霄不是第一次教她练剑,以前在幽篁岭,他用一柄竹剑教过她许多次。但用澜光剑,这是第一次。
赵梨攸握住剑柄,他虚虚握住她的手,指导她挥剑的动作。这些招式时缓时急,有轻有重,正如他所说,就算他喝醉了,教她练剑也完全没有问题,反倒更有一番别样的意趣。
挥剑时,剑气如风,划破静夜之中的流水,激起飞扬的浪花。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起断冥涯下的浪花,那片惊涛骇浪之下,是他的拥抱让她免于害怕。
每一个招式结束时,皎皎月光照在晶莹润泽的剑刃上,映出两张离得并不远的面颊。她从剑刃上看他的脸,隽秀中带着一丝憔悴,一双醉眼里透露出感伤。以至于她不愿多看,多看一眼,握住澜光剑的那种喜悦和兴奋,就要被心疼和怜悯所取代了。
“我们回去了,好吗?”动作定格时,她又问了一遍。
越寒霄仍然不愿回去,带她一起又练了好几个别的招式。好几次想问她学会了吗,但又不想听她说学会了该回去了,所以每次开口都没问出声,只是沉默,变换了好几个动作。
直到感觉她动作变慢,跟不上他的节奏了,应当是累了,他结束了最后一个动作,握住她执剑的手,剑还停在空中。
“假如有朝一日,需要你用澜光剑斩妖除魔,你能做到吗?”他的语调并不严肃,像是喝醉了之后随口一提的空想和猜测。
“嗯?”赵梨攸从剑刃上移开目光,转过身直视他的眼睛,“问这个做什么?”
她一直都知道澜光剑的使命就是斩妖除魔,她是剑灵,自然也要同进同退。但轮不到她来执剑,执剑是澜光剑的主人该做的事。
但主人昏昏沉沉,靠在她肩上好像快睡着了。她听不到他藏在心里,问不出口的那句话——
“倘若我要你执剑对着我,你能做到吗?”
危险距离(捉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