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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还不回药宗交差?”越寒霄转身将她撇在一边。

“我不能回去交差。”赵梨攸抓住了他的衣袖不想让他走开,“我哪儿也不能去。因为这个,听说这是魔纹,我回去会被抓起来的。”

越寒霄回头,顺着她的手势看向她眉心的痕迹。为了辨别真假,他俯身微微凑近了些,淡淡问她:“你一个药宗弟子,这东西怎么来的?”

“我不知道,我以前都没见过。”赵梨攸实话实说,她真的不知道,昨夜在宝禅寺观音祭上,她才头一回知道这东西。眼下正好拿它当作赖着不走的借口。

“你不敢回去,却敢赖在我这里。你觉得我入了魔,而你和我是同类?”越寒霄右手指尖搭在她眉心,一寸一寸抚过那道魔纹。

那手势极轻极缓,却给人无处可逃的压迫感,好像他稍稍加重一丝力气,就会在她额头上划出一道血印来。

赵梨攸慌张求饶:“不不不,您是剑尊,我怎么能和您比?我哪儿不去,只求您收留我,容我留下一条小命。”

“潜入秘境,见到了不该见的人,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还想活着出去?”他的目光中透出凌厉的冷意,比指尖上的冷意更甚。

赵梨攸战战兢兢抓住他的手臂,着急摇头:“剑尊饶命,我绝不会离你而去,绝不会将你的行踪透露给旁人。”

越寒霄掌心微微收紧,冷声问她:“真的?”

当然是真的,剑在哪里,她便跟到哪里。

“千真万确,我对天发誓,如若有假,必遭天打——”

“不必再说。”他的脸色变得更严肃了,目光中掺进丝丝缕缕的苦意,也许是被药染的。那目光落在她身上,像一道绳索,勒紧她的咽喉,教她不能发声。

这样苍白的托词谁会相信?像他这样的人,应当连听都不想听。

赵梨攸心下凄惶,以为自己死到临头。

却听他说:“赵梨攸,你可以留下。从此以后未经允许,不可离开秘境。”

“!”她睁大眼睛,空气中苦意仍在,他的目光编织的绳索却已散开,让她松了一口气。害怕说错话惹他不高兴,她只小声说了句“谢谢剑尊。”

“别叫我剑尊。”越寒霄从她手中抽出手臂,理顺衣袖,扭头不再看她。

“那叫你什么?”她是真不知道,听说他堕入魔道,难不成叫他魔尊?

“你自己想。”随着他脚步离去,阴影也远离。澜光剑的感应也在变弱。

阳光照亮她满面忧愁之色,怎么想?她想不出来。

“你们悬霁宗,养了很多兰花?”清瘦背影离开屋檐,穿过庭院,在院门口停下。

兰花是什么花?她在万魔窟里抠抠君欢迎加入以污二贰期无儿把以每日更新从没见过任何一种花。至于悬霁宗有没有兰花,她这个冒牌弟子,不敢轻易回答。

“你不知道?”他的拷问让阳光都降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