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鸣鹤心里也不是滋味,这时,耳边响起一道淡淡的声音。

“放开我吧。”周苏郁说。

说实在的,楚鸣鹤不敢置信,他用尽这么大勇气和周苏郁站在同一战线,可对方却想先缴械投降???

周苏郁摇了摇头,楚鸣鹤望向他,觉得他脸上蒙了一层水雾,捕捉不到任何情绪。

正是这种不温不火的姿态,彻底激怒了楚鸣鹤。

护卫兵惊了,张承泽赶紧扶他出去,对楚鸣鹤不停地使眼色。

话音没落,楚鸣鹤一把将周苏郁扯到身后。

他灵机一动,拧开房门,提住周苏郁的衣领,反手将他扔进去。

周苏郁眼疾手快,重心偏移的时候,伸手扯住楚鸣鹤的衣摆。

于是在电光火石之间,两个人抱作一团,你撞我我搡你,房门被谁踹了一脚,重重地关上。

梁孝洲正要拉楚鸣鹤,可一回头,就被哐当一声隔绝在外面。

好像是书架被撞翻了,玻璃花瓶打碎了,还有叫骂声,不明所以的□□声,简直像一出舞台闹剧。

可怜的副所长扶额叹息,门口的纯手工地毯被弄脏了,张承泽没空管,不得已将重任交给他。

“两个臭小子!”梁孝洲死灰着一张脸,拨通智能管家的电话,等着清洁用具送过来,“我的文件袋还在床头柜上面,你们千万不要折腾坏了!”

触碰到楚鸣鹤的时候,周苏郁只觉得血气翻涌,一股无名情绪,疯狂地顶撞着天灵盖。

“你干嘛突然激动?!”

腰撞到床头,周苏郁恼羞成怒地抱怨。

也许被绑定久了,楚鸣鹤意外地和周苏郁建立了通感。他的心情和周苏郁一样———搞不懂对方想什么,所以互揍互殴一顿才解气。

两个人都还算青春年少,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孩子,

不知道是谁先出手,肢体碰撞的过程中,空气里的压迫感反而减轻了许多。

“你想问什么?发这么大火?”楚鸣鹤喘着气,欺压到周苏郁身上,“嗯?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

“我什么时候叫你把半条命给我了?”周苏郁不甘示弱,声音比楚鸣鹤大。

“停下,别挠了,你是猫吗?我脖子上都被抓出红痕了。”楚鸣鹤尝试制伏住他。

“你,你别想用这种卑劣的方法把我拴在你身边!”

周苏郁完全忘记是自己先用卑劣的方法“嫁入豪门”。

“噗。”

周苏郁问,“你笑什么?”

“笑你蠢。”

楚鸣鹤剖一眼他,周苏郁的左边嘴角破开了,沁出一颗圆圆的血珠。

等到楚鸣鹤反应过来,他的唇正贴着周苏郁嘴角破开的位置。

脸颊上柔软的绒毛,似乎都能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