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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之初第二天醒了是在床上,他睡眼惺忪的看向旁边平躺着的人,稍微翻了翻身,本来面对的姿势换成背对。

“头疼不疼?”

“不疼。”

一点动静就足以让陆言察觉了。

或许真的是好酒的缘故,沈之初清醒之后也没有感到头疼。

“起床?”

“嗯……”

今天他们要去探望救了陆言两次的前辈。

礼品提早就让下人准备了。

只是前辈的医院不好找,好在司机还是能顺利开到目的地。

去的时候,前辈还是只能用趴着的姿势在病床上。

陆言是个不会寒暄的人,表达了感谢之情便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前辈倒也不在意他的性格,似乎是习惯了似的。

“这位不是后方的医生吗?多亏他当时给我处理伤势,怎么跟着一起来了?”

“我和陆言,是夫夫。”沈之初平静解释。

“哎呦,那天在去的火车上陆言万分挂念就是你啊。”

“啊?”

陆言示意他可以不用再说了。

这种事情……

“长得挺好看的,留那么长的头发,戴口罩当时我还以为你是女生。”

沈之初已经不是很在意别人偶尔把他看成女生的问题了。

头发确实越来越长了。

他下意识伸手摸了摸。

前辈话题很多,即使陆言那么不善言辞的人都被他拉着聊了十几分钟。

沈之初注意到,不远处一对母女正安静的在床旁削水果。

阳光撒进来的时候,好像是给她们镀上了一层光辉。

除了刚刚打过招呼就安安静静的带着女儿坐在一旁,小女孩也不闹,乖乖坐着,只是这一家三口偶尔就会对上眼。

母亲只是微微一笑。

她不过来,或许是因为他们在商量什么大事吧,不愿打扰吧。

沈之初在这位母亲兼妻子的身上感受到了深深的柔和美。

他伸手摸自己的发尾。

他总想起母亲。

怎么样也得要走了。

前辈还挺依依不舍的。

临走时嘱咐:“你要不把你那毛病改了上战场狙枪,我可不能次次救你。”

陆言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但还是点点头。

沈之初问他:“什么毛病?”

原以为是战争激烈陆言才受伤,不料却是他自己的问题,这怎么能不让人担心啊。

陆言也不想瞒他:“在全神贯注的瞄准时,我没有办法注意到周围的任何声音动静,几乎动弹不了……”

沈之初一惊,下意识道,“被发现的了的话不是活靶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