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 游世好奇道:“师父,你在做甚?”薄约在暗里笑了一声,道:“我在打坐。不一直这样么?”江游世心道:“这么个打坐法,立刻就要走火入魔。”但薄约冰凉的 手指在他眼皮上一拂,他迷迷糊糊地又睡了过去。半夜他听到悉悉索索的响动,没有作声,只是睁眼看着。薄约正站在案前,将几样东西往包袱里放。收拾完了,他 拉开屉柜,铺了一张纸。润开笔,又站着不动了。
江游世侧在床上,隔着一层纱帐,道:“我要同你一起走。”
薄约没料到他又醒了,道:“我吵着你了么?”江游世不快他转开话题,大声道:“我说我要同你一起走。”薄约笑了一声,道:“不行。”
他这几天遮遮掩掩,江游世心里早猜到了,问:“怎么不行?”薄约笑道:“不行就是不行。”
江游世从帐中钻出来,直勾勾盯着他,道:“我许的愿望就是这个。”薄约靠在桌上,也盯回去。其实两人都不甚看得清对方面容,偏偏就这么相互盯着,谁也不说话。最后薄约道:“你要能打赢我,我就当你不是送死,让你跟来,如何?”
从小到大,他所有的武功都是薄约亲手教出来的。他怎么可能打得赢薄约呢?江游世张了张嘴,嗓子哑了,道:“我……”薄约有了底气,又笑着说:“只有这一个法子,你要不答应,就乖乖等我回来。”
江游世从床上翻身跳下来,说道:“好。”
薄约将挂着的“十轮伏影”抛给他,走到院里。江游世追在后面问:“师父,你用什么剑?”
薄约气他不听话,说道:“我用什么都一样。”说着从院中梅树折下一根长枝,摘下绿叶、枝杈,遥遥一指,道:“来。”
江 游世不愿占他便宜,也不将隙月剑出鞘,连着无锋的“十轮伏影”,朝他面门挥去。薄约抬起梅枝,迎在鞘上,手腕轻轻一震,将力道卸开,又是一挑。江游世只觉 好像打上棉花,收势不及,再被他顺势推开,整个人往前跌了几步,坐在地上。薄约长身站着,将那梅枝挽了个剑花,闲道:“我是这样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