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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欢的噩梦就是如此,甚至于他的梦中没有自己,只有那个沾满鲜血的男子,站在雪地里,目光有些凄凉地望向前方。

枯树,寒鸦,雪积了数尺,以及染在雪上的血迹,与那人融合成一副画。

次日,秦欢起得很早,坐在卧房里作画。

实际上,在天未亮他就已经起身了。

趁着梦中的景象没有在记忆中消散,他在微微泛黄的画纸上迅速挥笔,希望能画出梦中相近的场面。

天亮时,一张完整的话呈现在秦欢的面前,他的画技称不上惊艳,全都是池青曾教过他的,但勾勒心中之场景还是绰绰有余的。

在梦中他的视觉总是聚焦到一处,但整个画面却是没能看到过多少次,此时看到整体的画面,秦欢低头沉思,总觉得这地方有些熟悉。

他将画面翻来覆去地看,才看出,这地方不是别的,正是长安乐的后院。

那片种了红茶的土地。

只是在图画中当时还没有种上红茶罢了。

这个信息有点大,为何这沾满血的人出现在自己的后院?难道不是长安乐不远处的马路上,被马车撞到的景象吗?

是这个人想要通过这一点传递什么信息吗?

秦欢有些摸不着头脑,而池青似乎也察觉到今日自己的爱人有些烦恼,只是未曾向自己提起。

此时两人早上相见,池青推门而入,看到秦欢盯着一幅画发呆,便有些奇怪,走上前看到他做得画,便有些纳闷。

怎么大早上的起来作画了?平时不是蛮喜欢睡懒觉的吗?

话还没问出口,秦欢回过神看见池青的那瞬间便开口了:“一个陌生人在我们家后院,浑身是血,这意味着什么呢?是长安乐即将遭遇厄运?”

池青被问得有些莫名其妙,他走进仔细看了看那幅画,便问:“这可是最近你的烦恼所在?画出了梦中的场景么?”

“真不愧是我相公,简直是我肚子里的蛔虫!”秦欢嘿嘿一笑,整个人靠在池青宽阔的肩膀上,“最近因为那年轻男子一事苦恼,本以为只是过度忧虑,但近期这梦越来越真实清晰了,我觉得是梦境想要给我传达什么消息才会日复一日地重复梦见同一个场景。”

“你想得不错,若是多日以来一直做相同的梦,这不一定是自身的执念,而是有人侵入你的梦境,通过梦境传达消息。”池青赞同道:“只是具体是要传达什么,可能侵入者也没有能力完全展示。”

秦欢的目光看向那血人身后的枯树上,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于是跟池青两人一同前往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