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肆卖死人用的东西,活人来买,也算是半个与死人打交道的生意,只是经营凶肆也有点说道。
长安乐作为方圆十里唯一的一间凶肆,风水定的极佳。店铺坐北朝南,门面开阔,背靠山,店前有河流环抱,成山环水抱之势接纳八方生气。凶肆,死人用物充斥其间,阴气极盛,需要经营人的阳气镇压,维持平衡的态势方能顺利运行。
秦欢祖上血脉皆是阴阳先生,长安乐是十几代的祖辈留下来的店铺,而秦欢又是家里的独苗,理所当然要继承长安乐,只是这一代问题出现在秦欢的身上。自幼以来秦欢阴邪之物的感应能力比一般人还要迟钝许多,祖辈继承下来的阴阳眼到了他这里也成了时灵时不灵的工具。对秦欢这种纯阳体质来说,单纯经营凶肆或许是件好事,但无法感应阴阳却大大削弱了身为阴阳先生敏锐度。
说白了,秦欢不是这块料,这一辈子也就守着一间凶肆赚点小钱苟活。
此时这没有天分的正在屋里修理上次被摔坏的罗盘,心里盘算着去哪里再找出一只仙气灵活的大公鸡来继续出去钓鱼。
小院里一个窈窕姑娘挽起袖子拿着一人高的大扫帚扫去地上的枯枝落叶。
“楚姑娘,你歇歇吧。”季静秀从屋里出来,拿了白菜拌玉米碴的铁盆坐在小矮墩上喂鸡。
“这是我应该做的,婆婆。”楚姑娘抿嘴笑,目光转向秦欢卧房的方向。
季静秀眯着眼睛看到了楚姑娘的动作,低头笑了笑,眼角的鱼纹更深了些。
近几天生意惨淡到了极致,就连平日里买香烛的人也不再光顾了,附近多了一家文玩古董店,里面东西应有尽有,客人都被吸引到了那边,泼出去的水一般一去不复返。
秦欢正抱着罗盘在柜台打瞌睡,就见一个中年人跨着大步急匆匆而来。见到柜台的秦欢时突然一愣,抹了抹头上的汗迟疑道:“是长安乐的老板?”
“不错。”秦欢见有客人,立马瞌睡全无,精神起来,再抬头看向客人时也不禁一愣。
这不是那天他被砸了摊子时的那个中年人吗?他那天可是跑了六里地到一个完全不认识的小镇钓鱼,没想到竟然被找上门了?
“秦大师,缘分呐。”中年人作揖道,再看向秦欢时已然满面愁容,“秦大师,这一次您可一定要救救我们一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