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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头都不敢抬的中年人腰腹间佩戴的宝珠饰品,青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唇角微微扬起一个弧度。

有钱人珍藏的宝物大多是无价之宝,假若出去偷偷卖掉能赚上不少的钱。何况这人……

年轻人将目光落在中年人的身上,眼堂丰厚,鬓发缭乱,印堂青黑,分明是贪淫性惰的短命相,说白了也不是什么好人。

他刚刚拿起罗盘想开口继续胡诌,身侧突然一痛,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飞出摊位几米远,正巧摔坐在旁边的泥潭子里。

年轻人眼里带了一丝慌乱,看向自己摊位的方向。

这一看,秦欢愣了神。

身高八尺的黑衣男人身遭燃起一团黑火,面貌隐在那团黑火之中模糊不清,秦欢从那团黑火中看到的,只有一双盛满怒气的眼睛。相隔五六米之远就能跟感觉到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力,阴煞之气铺天盖地而来,感觉如坠冰窟。来者出现的磁场震得周遭一片鸟雀从树梢上惊起,盘旋而上,在天上欺欺压压聚了一群,作俯冲之势,像是随时都会飞下来群殴秦欢。

秦欢摔在地上,只感觉屁股被摔成了八瓣,疼得爬不起来,再一眨眼,眼前就多出一双黑靴子,再往上看就是一双凶狠的深色眸子,漆黑漆黑的,像是随时都能把自己吸进去。

“神棍?”男人冷冷出口,语气中像是含了冰,带着轻蔑的情绪,“摊子你不用收拾了,就地滚吧。”

秦欢还来不及接话,就看到男人已经起身,刚走了几步就突然不见了踪影。

他眼睛一转,看到自己的黑毛公鸡已经挣开了绳子扑棱着翅膀以极快地速度消失在不远处的小林子里,一路上抻着脖子留下一连串的鸡屎与鸡鸣。摊子一片狼藉,黄纸散乱,磨好的朱砂全被扣在了水坑里溶解成了一滩红水,中年人也不知去向。

秦欢从地上爬起来,扭头看看屁股上粘的那块泥,脚步在原地拐了个弯,往另一个方向走。

……

“是欢儿回来了?”院里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女人,大概是眼睛不大好的缘故始终眯着眼睛看向院门口,膝盖上放着一个铁盆,里面装得满满登登的玉米碴子,一只手不断地往地上撒,围在旁边的鸡争先恐后地往上挤,“怎么带回来一股湿气?去耍水了?”

“嗯,刚刚去河边洗了个澡,娘,现在天凉,您先回炕上歇着,我来喂鸡吧。”秦欢挤出一脸笑,露出左边的一个小酒窝,从季静秀手里拿过铁盆,把她往屋里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