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哥哥的意思是,先装着病,既然想彻彻底底的夺权,那太子肯定是首个目标,他们最好先按兵不动,坐山观虎斗。
“你还说我,上次还不是你一个人跑出去了。我如果不去找你,你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呢。说不准都去当了朱家的上门女婿。”
年初一嘴不饶人,十五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子:“好好,上次是小的错了,这次保证不离开大小姐半步!”
“油嘴滑舌的。”
“我让谢二在车上打了个匣子,”一边说着就是从座下抽出一个抽屉,里面是满满当当的小食,再抽出另一个,里面都是药品。
“这样就方便多了,走得远一点也不怕小馋猫饿了。”说着拿出一份果干,“吃点,一会宫宴上不便吃,别饿到了。”
“我哪有这么能吃。”年初一嘴上说着,还是满心欢喜的接过来。
……
太子最近几天有些心神不宁,朱太傅也让他小心行事,做什么事都收敛些。
他也只能尽量谨小慎微,毕竟父皇最近的脾气,没人能摸得准。
老四和老五的事,他虽然动了点手脚,但是也没想到,“证据”会那么齐全的摆出来,父皇虽然心痛,但处置毫不手软。
他甚至得到份消息,流放的旨意下发之前,有一道赐死的圣旨,但不知为何,又换了。
他猜测,父皇绝不会是顾念骨肉情深,肯定还有别的原因。
今日夜宴,他多少有些忧心忡忡。只盼今晚平安而过,不要发生什么事才好。
朝中众臣携家眷而来,元日夜宴声势浩大,宫中处处张灯结彩,可是年初一总觉得,气氛还是太过严肃了。不知是不是错觉,明明是喜庆的氛围,可这幽深的宫殿,看着总像要吃人一样。
一番吉庆的祝辞过后,左无渊和皇后照例说了些体恤民生,国运昌隆,勉励朝臣的话,歌舞就表演了起来。年初一偷偷抬眼,就看见对面的朱太傅看着自己这边。
刚刚进门时,十五以“朱莜真身体不适”挡了回去,老头子还看似苦口婆心的劝了几句。
觥筹交错,月太师病了,月家二爷带着家眷和月阑珊也来了,月阑珊正和姊妹说话,抬头看到年初一,冲她调皮的眨了眨眼,算是打招呼。
酒过两巡,平王突然出声:“皇上,臣听说您前些日子得了一位妙人,嗓音身段俱佳,可堪比前朝苏梨大师。不知今日可有幸,让我等一睹风采。”
左无渊轻笑:“爱卿倒是消息灵通,也好,佳人妙音,自当共赏。”说着示意近侍去招呼人。
很快,一个身段窈窕的人被引了进来,弦乐响起,那人抬起头,咿咿呀呀的唱了起来。
唱的是年节间都会唱的折子戏《三支柳》,讲的是一奇女子女扮男装,勉励一位将军,最终被皇帝收为义女,与将军成双成对的美事。
那人唱的就是女子初见将军,被折柳相赠,芳心暗许的戏文。声音确实动听婉转,但如果真的拿来和前朝名角儿相比,却是比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