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了几块,喝了点茶,正等着和秦阙一道离开,却在底下一场琵琶舞结束后,一个人影冲了过来,在大殿上喊:“灾星,真是你,治儿是你杀的是不是?好狠的心,那可是你亲弟弟!”
来人是个女人,形容憔悴,却还能看出年轻时的娇媚动人,此时她一身素色,头上簪了朵白花,似乎是在为谁戴孝一样,一上殿,便指着秦阙质问。
立刻有太监追了过来,要去将她拿下,她厉声道:“来啊,来将我拿下啊,来杀了我啊,我可是皇上的生母,有本事把我也杀了——”
太监与侍卫都怔住了,不知该如何是好。
女人又看向秦阙道:“你不说我也知道是你,是你杀了治儿,你竟杀了你两个兄弟,怪物,妖孽,你就是个妖孽!”
秦阙身旁太监大呵一声:“沈昭仪早就病了,还不快带她下去找大夫!”
底下太监与侍卫被这么一呵,连忙上来将女人往下带去,女人在下面挣扎撒泼,大声叫骂:“那可是你的亲弟弟,你这个畜生,畜生——”
侍卫再不顾尊卑礼节,将她架住便往殿外拖,她仍骂道:“皇位是我治儿的,他才是太子,你是个什么东西,早知你这样没良心,我当初便该将你溺死……呜呜,呜……”
她的嘴被太监堵住了,终于不再能喊出声来,大殿内一片寂静。
最先开口的是太后,“沈昭仪之前因在宫中行巫蛊之事,被关进了冷宫,自那时起便犯了病,没想到过了这么久,病得更严重了,皇上,沈昭仪如此大不敬,该如何处置?”
她这样问,但秦阙却不可能真的去严惩沈昭仪,因为那是他的亲生母亲。
哪怕是皇帝,处死亲生母亲也是弑母,为天地所不容,这是个死局,在沈昭仪出现在大殿那一刻,秦阙就已经输了。
秦阙回道:“后宫之事,是母后打理,今日之事待渣清后也由母后处置。”说完看向下面:“一切继续,勿因小事打扰了母后的大寿。”
所有人便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继续饮酒行乐,只是各人脸上都带着些许不自然,也有些窃窃私语。
又一曲歌舞后,秦阙退下了,羡容跟着他离去。
一离大殿,羡容便急着问:“怎么会这样?那就是沈昭仪吗?谁让她进来的?”
秦阙默不作声,只在稍后吩咐身旁太监:“去详查沈昭仪进大殿的始末,有意放沈昭仪进来的人,全部处死。”
“是。”太监下去,秦阙继续往前走。
雨此时小了一些,但仍未停,秦阙沉默着往紫宸殿走,面色微冷,这对他来说只能算是面色平静,可羡容还是能感觉到他是不开心的。
“你觉得这事会不会和太后有关系?我觉得她也太平静了,好像早就知道会这样似的。”羡容又说,提出了自己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