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的身影,太皇太后不由叹一声气:羡容是王家这一代唯一的女儿,他们没想过要用羡容联姻,所以才会将她养成肆无忌惮的性子,但命运却是无常,求着这些的,百般求不着,不要这些的,又落到了她面前。
羡容穿一身端庄得体的大袖衫和小巧的绣鞋,此时却走得虎虎生威,迈着大步回到了雨盈馆。
平平一路在后面跟着,问她是什么事,她也不说,到了屋中便将头钗都摘了,带着一身闷气坐在了床上。
平平小声问:“郡主,怎么了,是太后给郡主说了什么?”
羡容却有些烦了,开口道:“别问了,你们先出去,让我安静一会儿。”
平平不敢再说什么,招呼着别的丫鬟一道出去了,留她一人在屋中。
羡容确实生闷气,却又生得无奈,太皇太后的话很对,因为她和秦阙是夫妻,所以他们商量好了让她做皇后,又有什么错呢?
可是她难以接受,她的命运就这么被安排了,还是她非常厌恶的一种命运。
从此之后再也出不了宫,每天都要穿得得体,所谓母仪天下,不能说错一句话,不能做错一件事,要努力生儿子,要费尽心力帮秦阙找小老婆,还要管秦阙的小老婆,运气好的最后能像姑母一样做上太后,运气不好的说不定就被皇帝寻个理由赐死了,有什么意思?
想来想去,她确定一件事,自己决不可能做皇后,死也不会。
既然如此,那有什么好说的,她相信秦阙也不太愿意找她这样的人做皇后,所以她不如和他好好谈一谈,说不定能有个不错的结果。
想好之后,她又有了精神,正要唤平平进来,外面却有了动静,平平门也没敲门就急忙进来道:“郡主,快,皇上来了!”
说着看她仪容不整,绣鞋被甩在屋里两个角落,头上簪子钗环都摘了,没个样子,便连忙要替她整理,她却一拦,回道:“不用了。”随后穿着袜子下地趿了绣鞋便往外面去,走到次间,便不动了,看着外面。
没一会儿秦阙来了,站在外间看她的样子,问:“才起床?”
语气倒没有责怪,而是关心,但羡容此时没在乎这个,她认真道:“陛下有空么,我有事与陛下详谈。”
秦阙觉得意外,往里走去,到她面前,问她:“什么事?”
羡容吩咐周围:“你们下去,把门关上。”
平平犹豫地看着她,不知她是要做什么,怕她做什么冲动的事,却被她一瞪:“磨蹭什么,快下去!”
平平连忙退出去,带上房门。
秦阙此时也发现,她变了,不再是昨日那明显摆出来的乖巧,她很认真,甚至有一种“不成功便成仁”的果决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