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容耐着性子,又将语气放缓了一些:“闲云居士?能卖我吗?”
“不能,你走吧。”老者回答。
羡容这会儿可算忍不住了,正要开口,平平轻轻拉了拉她,上前两步道:“居士,要不然,借也行?我们家郡主碰到个高手,想来想去,只有您这暴雨梨花针能对付,所以才从京城赶来,专程来寻您。您隐居在此,自是不稀罕我们那点钱,要不然你有什么想要的,尽管说,只要我们能办到。”
“我说了,快走,你们惊了我的鱼。”老者厌烦道。
羡容彻底没了耐心,上前道:“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这暴雨梨花针,我今日就要了!”说着便执起鞭子朝他的鱼篓抽去,没成想那老者头也没回,伸手将她鞭子拽住,冷声道:“你若不是王登的女儿,现在已断了一只胳膊,我劝你哪儿来的回哪儿去!”说完,扔了她鞭子,因为突然松手,让羡容踉跄一下,差点摔着。
羡容怒不可遏,但虽只是一拽,却也让她知道了对方的身手,好歹是前任金吾卫大将军,她当然不是对手。
总不能把带来的几十名护卫全叫来招呼他吧,那样势必要在终南山上大打一场,闹出去家里就会知道她拿了暴雨梨花针,说不定还要给她没收。
羡容气得回了山坡上,一边瞪着水潭边的卓飞雄,一边来回跺脚。最后一转身,从地上捡了几块石头,“砰砰”往水里砸。
“臭老头我让你钓,钓个大头水鬼上来把你吃了!”
“难怪你被皇上赶回家呢,油盐不进,又倔又硬,做什么大将军,活该!”
“不就一个暗器吗,了不起,回头我就去弄个孔雀翎,不比你那暴雨梨花针差!”
平平在一旁劝她息怒,让她喝口水。
羡容骂得累了,拿了水壶去秦阙坐着的石头上坐下来,“咕噜”着喝了水,气道:“可惜只带了鹤顶红,没带巴豆,要不然我定要给他下点儿,让他拉得直不起腰!”
“卖不行,借也不行,他自己又不用!”
“武功好了不起吗,年纪那么大,等我再练个几十年,保证比他武功好!”
“你可以和他说,只要他愿意借你,你就去太后面前替他美言几句,让他重回金吾卫。”一旁的秦阙似乎是被吵得烦了,突然开口。
羡容看向他:“这能有用?他都隐居了,哪儿还想做官!”
秦阙却已不说话了,大有一种,“信不信随你”的感觉。
羡容已是无路可走,索性就又跳下坡去,和卓飞雄道:“你把东西借我用几天,回头我进了宫,让太后把你重新弄回金吾卫,好不好?”
卓飞雄没理她。
她看看他,发现果然没用,正要往回走,却又听卓飞雄道:“你一个黄毛丫头,岂能作主金吾卫大将军的任免?哼,笑话!”
他虽是语带嘲讽,但好歹是回话了,这证明他在意,羡容便立刻道:“我确实不能作主,可太后是我姑母啊,她最喜欢我了,我隔三差五就进宫去陪她,也常能见着皇上,那万一哪天金吾卫或是别的什么卫有了缺,我和他们提起你,说不定他们就同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