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砚书眸色沉沉,“我会多拨几个暗卫,这段时日不要乱走。”
琉璃一一应下。
姚瑶圆脸满是凝重,不解道,“大人一定要去么?即便去了,也不过是叫阿锦小姐再驳次面子。”何苦次次去讨人嫌?
“你——”清然气急地拽住姚瑶的衣袖。
谢砚书顿住,月光吝啬地落于他眉目,显出人面上的寂寥,“一定要去。”
本稀疏的月光随这句话似散的更暗,瞧也瞧不清人前的石路砖砖瓦瓦。
姚瑶端正行礼,垂下头颅,“那属下祝大人一帆风顺。”
马蹄声声,踩碎寒霜一路南下。
趁谢砚书熟睡,谢砚书当晚便路。原定水路,欲赶在宋锦安到前先安置下。谁知遇海贼猖獗,南部水路不通。谢砚书换了五匹马,日夜兼程从山路追赶。小半个月的路程,谢砚书才摸到南部县衙的门。
南部素是两国交接之处,前朝对于南部管理松散,频频叫倭寇挑衅着丢去城池。先帝上位后追求武治,发动大大小小二十余场战争,才将南部之地彻底划入大燕的版图。现下燕帝忙于北疆流民,南部倭寇便重新蠢蠢欲动。近三载,已是害的数万南部百姓流离失所。
正值任的薛大人原是要去江南富庶之地,却叫朝中政敌构陷,下放来此。薛大人刚上任时倒也苦心要做出些政绩,只是军队人心各异,又是从别处拨来的将军统帅,薛大人拿捏不住。久而久之,也放弃对南部的管教,只求有朝一日能重回燕京同家人团聚。
街头小巷多是土墙,见惯了燕京的繁华,乍一看到处是衣衫破烂的乞儿清然不由得拧眉。
“官老爷,是官老爷的轿子!”三三两两的半大少年见着奢华的车舆,饿虎扑食般跑近。
“求官老爷给些粮食罢!”
“我好久没吃饭了!”
“我要去参军,我要打倭寇!”
清然于心不忍,加快车速。
谢砚书忽道,“薛大人设置的难民所在何处?”
“未打探过。”
“打探过后告知我。”
短短两句,清然猜出他们大人要对南部做些甚么。期待着南部的官员能服从管教。
县衙内,薛大人看着清然递来腰牌,从太师椅上吓得跌出来,“谢大人来南部?”
“莫要多问,接待便是。”清然冷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