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像上瘾似的,亲了一下就还想再亲,亲了一下又亲一下。
良久,他终于意识到光亲额头和头发对今晚的他是不够的,他斟酌着开口:“我就问一下,不行就算了。看在这对花烛的份上,能不能亲一下?”
薛竹隐睡意迷迷糊糊的,在他刚刚亲她的时候清醒了,他的身体很热,暖烘烘的,待在他怀里很舒服,他温软的唇印在她额头上,也很舒服。
她的头埋得更低,小声地说:“你想亲就亲。”
于薛竹隐来说,没有直言拒绝,就是接受。
顾修远装模作样:“你想让我亲我就亲。”
薛竹隐:“……不亲就睡觉。”
顾修远来了兴致,好奇地问她:“难道你就没有想亲的时候吗?”
他把她抱得更紧,在她发顶蹭了蹭,说道:“你看着我的时候,你对我说一些好话的时候,还有你靠着我的时候,总之,只要是你离我近些,我就特别想亲你。”
明明是听不下去了,薛竹隐却没有捂住自己的耳朵,而是用手捂着自己的脸,热意蹿上她的脸颊,她又往顾修远的肩膀埋了埋。
顾修远把她的脸捧起来,让两个人四目相对,他好奇地问:“你有没有?”
薛竹隐看着他黑亮的眼睛眼底燃着的热意,耳后一片薄红,她转过头去:“我困了,要睡了。”
顾修远握住她的腰带她翻个身,索性让她趴在她胸膛上,锢住她的腰不许她离开,捧着她的脸不许她偏头,语气里带了点委屈:“你不主动。”
这句话像开关一样,她被迫看着顾修远,他的眼睛灿烂得像星辰一样,快在她脸上烫出洞来了,她垂下眼睫,轻声说道:“当然会了,我又不是没有人欲。”
比如现在,她被顾修远眼底的热意所感染,就很想亲下去,而且这个居高临下的姿势,对她来说也十分便利。
但承认自己有欲,对她来说十分难堪。
这句话就好像告诉她,她本该是致君尧舜名垂青史的一代贤臣,如今却绊于小情小爱,真是没有出息。
她强撑着为自己挽回一点颜面:“但就一点点。”
“哦。”顾修远有些失望,就一点点,那大多数时候岂不都是他在勉强她?
他耐心地问:“那是什么时候?”
他问得这么细致,把十分私密的事情当成论道似的紧追穷究,势必要弄得清清楚楚。薛竹隐都快崩溃了:“你问那么多干嘛?”
顾修远察觉她的不耐烦,愣了愣,嘟囔道:“那不是想多了解一点……”
他自言自语的时候眼睫下垂,长长的睫毛覆盖眼睑,像两把浓密的小刷子,比起刚刚眼底热意透出来的侵略性,这样显得人畜无害,十分可欺,就……也挺想让人亲的。
薛竹隐咬牙切齿,抬手遮住顾修远的眼睛,低头亲了下去:“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