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想想都觉得兴奋。
日头逐渐升高,宁州太守眼看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薛竹隐却写几个字停下来想一会,又涂涂改改,不免有些着急。
他小心地问道:“大人才动天下,想必对这种公文信手拈来。大人能否加快速度,总不好让大人饿了肚子。”
薛竹隐笔尖一顿,顺手写了个错字,划掉重写,不紧不慢地说道:“何必催促?左右和谈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本官还在这里,我看谁敢去吃饭?”
何必欣赏的兴致被打断,不耐烦地说:“别催她,让她慢慢写。”
磨了许久,薛竹隐算算时间,也快到晌午了。
三年前的宫变,顾修远便是在晌午的时辰发起进攻,因着人到中午困饿疲乏,要去吃饭,又正值换班之际,守备松散,有可乘之机。
她悠悠写下最后一个字,吹了吹油亮的墨迹,从匣子里拿出自己的官印,犹豫半分,最终落下。
宁州太守早准备好官印,喜滋滋地在上头落下印记。
文书被递到何必面前,何必随意地瞟一眼,暗色的云锦上,排列整齐的楷书端庄清隽,字如其人。
他从小也是读圣贤书长大的,爹娘给他请了岭南最好的大家来教授他的书法,三岁上便开始写大字。
此刻见了薛竹隐的字,竟生出点惜才的心思来。
他缓缓拿起那封文书,嘴角噙着微笑,手上微微用力,“嘶拉”一声,那文书便随着他双手分离的动作裂成两半。
文书被他随意一扬,飘落在地,何必的靴子漫不经心地踩上去,在那封象征着朝廷权威的文书上留下一个脚印,“和谈,我不同意。”
不仅如此,他还要薛竹隐的命。
第90章
正值晌午, 外头的蝉叫得欢腾,堂上冰鉴里的冰早就化成水,没人有心思去换新的冰。
堂内的空气像是凝固住了, 周云意周身的汗毛竖起,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下意识挡在薛竹隐身前, 目光哀求地看着何必。
何必挥了挥手,两个士兵迅捷出手,不顾她的挣扎,把她架走了。
免得等下又给薛竹隐挡剑,惹他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