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倏地从剑架上抽出一把剑,剑锋对准宁州太守,眯了眯眼:“高林和,你别痴心妄想。就算条件谈得再好,我们做到这个地步,朝廷会放过我们?”
宁州太守抖了抖,继续跪着,往旁边挪了挪地儿,小心翼翼地避开何必的剑锋。
见两人裂隙已深,薛竹隐添一把火:“我担保,朝廷不会追究。”
下一瞬,何必调转剑锋,冰冷的剑刃搭在了她纤细的脖子上,眼底发红:“我先斩了你!”
薛竹隐脖间一凉,微有刺痛,剑风拂过她的肌肤,毛孔骤然放大,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她的指尖掐进自己的掌心,竭力让自己保持镇定,面无惧色地看着何必。
周云意慌乱地挡在她身前,眼见她纤细的手指要碰到他的剑锋,何必皱了皱眉,撇开剑刃,“咣”地一声把剑丢到了地上。
她看也没看自己一眼,只盯着那剑刃看,竟然想徒手掰开剑锋,就为了薛竹隐!
何必烦躁地扶了扶额头,再也忍受不了她这些天对自己的疏离和视而不见,拽她的手腕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吼她:“你在做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对薛竹隐颔首:“今日谈到这里,人我带走了。”
周云意的手腕被他抓出红痕,薛竹隐把手搭在她手腕上:“我的侍女并不想同你走。”
她艰难地掰开薛竹隐的手:“薛大人,我和他谈谈。”
周云意这一去,整个下午都没回来。傍晚的时候,薛竹隐的房门被敲响,她赶忙开门,来人却不是周云意,而是周铭。
周铭语气淡然:“高大人在清风楼二楼设宴,意欲宴请薛大人。”
意料之中的邀请,不过下楼的事,薛竹隐点了点头:“稍等。”
下到二楼,宁州太守迎了上来,行礼说道:“今日谈得不太愉快,下官请薛大人吃饭赔罪。”
薛竹隐在上首坐下,无心用饭,单刀直入:“今日高大人说的,和谈结束后,开城门投降,可是真的?”
宁州太守点头如捣蒜:“真的真的,但大人要保我宁州太守的位子。只是现下何必不愿和谈,是一大阻碍。”
薛竹隐眼神犀利:“明明高大人才是一州之主,却被何必强压一头,高大人没想过取而代之?”
宁州太守脸色凄苦:“他有昌吉寨的精兵,那些人简直是悍匪,又有罗春支持,我哪打的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