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竹隐这些天去东宫虽然频繁,但她一直对林穆言避而不见,因她一向不善于掩藏自己的情绪,得知苏泠烟的事情后,一时不知道改如何与他相处。今日他忙着应酬冷落自己,薛竹隐也是暗暗松了一口气。
看着林穆言谈笑风生的样子,她竟觉得有些陌生。
她想起他十七岁的生辰,她和林穆言,苏先生,陈先生一起坐在苏先生家的畅园里,于竹荫下曲水流觞,赋诗唱酬。
那样隽秀斯文的少年,作起诗来字字珠玑,获得陈先生的赞誉也只会腼腆的笑笑。
她简直难以置信,林穆言这样一个温润斯文的人,会做下不孝不义的事情,把恩师之女囚禁在深宫之中加以虐待。
到底是什么时候,林穆言对苏泠烟起了这样的心思?
手心吃痛,她低头看过去,顾修远用力地握她的手心,示意她入座。
薛竹隐把手抽回来,和御史台的同僚坐在一块,顾修远挨着她坐下来。
今日的座次是按官阶来分,顾修远的位置比她还要靠前很多,薛竹隐这个位置都快到门口了。
她主动问道:“你不去同三衙的同僚一块坐?”
顾修远答道:“那两个老头子没什么意思。”
薛竹隐斟酌着说:“不合群总是不好,你既然想同我坐在一块,那我和你一起坐过去吧。”
他愣了一下,像是很意外她会主动提出要和他一块坐,什么都没说,带她去到东宫给顾修远安排的座席。
午时初,宴会开席,舞姬鱼贯而入,宫征靡曼,一歌女执着红牙拍婉婉唱晓风残月,舞姬在殿上舒展柔曼的舞姿。
林穆言端坐上首观看表演,笑容隽雅,如和煦春风。
一曲终毕,他抬手让林时端来赏赐,自己则端着酒杯,拿着一壶琥珀酒,从殿下的宰辅一席开始敬酒。
薛竹隐低头看着眼前的酒杯,里面空空如也,银质的酒杯内壁几可映出她的影子。
她掐了掐手掌心,将案上的那壶琥珀酒拿到自己眼前,为自己倒上满满一杯。
顾修远的席次很前,日更最新完结文,在企恶裙八留意齐齐散散零四林穆言很快就来到顾修远案前,薛竹隐主动站起,端起酒杯笑道:“竹隐祝太子寿比青山不老松。”
说完,一饮而尽。
琥珀酒初入口时微甜,下肚后却颇有些后劲,薛竹隐平日不饮酒,一杯酒下去,肠胃隐隐作辣。
林穆言露出微笑,说道:“竹隐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