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竹隐万万想不到她说了半天的道理,顾修远会是这般无所谓的态度,她把道理掰开揉碎了一一讲清楚,恨不得趴在他耳边让道理从他的耳朵进到脑袋。
“不行,我绝对不可以助纣为虐!”薛竹隐严词拒绝,她一向古井无波的眸子此刻隐隐有些嗔意,脸上的红晕还未散去,一贯清冷的脸鲜活盎然。
顾修远突然觉得,让她天天训自己也挺好的,生气的时候脸上有表情,就像瓷娃娃有了生命似的,但那怒意又不足为惧,而且她又不会打他,就是打他他也能扛得住揍。
“你刚刚说,改过的第一步是正视自己是个登徒子。”顾修远唇角一勾,计上心来,“我现在已经接受这件事情了,对不对?”
“对。”
“第二步,克制自己的行为,对女子的招惹要心如止水。”顾修远抬眼看她,尽力遏制心底疯狂生长的欲念,面色平静,“你来招惹我,看看我能不能心如止水。”
“……”薛竹隐语塞,怎么顾修远还要求她亲身示范了。
“以后会有机会的。”她含糊地答道,算是婉拒了。
“你连考验我都不肯,可见不是诚心想让我改过。”顾修远像是在埋怨她,“我好不容易有改过的念头,却被你泼冷水,你以后还是别给我讲什么道理了。”
“别呀!”薛竹隐定了定心神,她现在骑虎难下,鬼使神差地说道,“那你坐好。”
顾修远立马坐直,两手规规矩矩地搭在膝头,安静地阖上眼,大有一副诚心领教她的考验的样子。
夕阳在他眼睑投下睫毛的碎影,淡淡的光虚浮在他脸上,薛竹隐不知为何,心里有如擂鼓。
见他如此认真,心下稍安,她深吸一口气,既然顾修远这么心无旁骛,她也该收起别的心思。
她弯下腰去,慢慢凑近他的唇,轻轻点了点,稍后又离开,仔细观察他的反应。
顾修远仍是阖着眼,没有什么反应,一派风雨不动安如山的模样。
很好,他经受住了这个考验。
她松了一口气,欲起身离开,猝不及防的,一只强有力的手按住她的颈子,迫使她再次低头。
薛竹隐瞪大双眼,眼前蓦地陷入一片黑暗,是被顾修远温暖的掌心盖住。
顾修远转守为攻,仰头覆上她的双唇,两人的温热再次重叠。
不同于薛竹隐的蜻蜓点水,顾修远丝毫不客气,含住她的唇,像是在品尝西施含珠似的。
她的睫毛像受惊的蝴蝶,在顾修远的掌心扑闪,她去推顾修远的肩膀,奈何他的肩膀像玄铁一样纹丝不动,只能保持着那个弯腰俯身的怪异姿态,看起来就像是她在主动亲吻他。
竹林里的鸟鸣声慢慢变远,风吹过竹叶,她恍若驾一叶孤舟,置身万顷浪潮之中。两人的衣角随微风轻摆,暧昧的缠合又分离。
薛竹隐像初次骑马一样,整个人晕晕乎乎的,渐渐给他亲得没有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