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着解释道:“我现在在家养伤确实闲得很,想去瞧你是真的,也是担心你私下与梁楚聚会被别人瞧见有风言风语,所以才过去。
我知道同僚之间应酬交游是不可避免,但你毕竟已经成亲,能不能注意些分寸,起码不要让别人和你有接触。”
“什么接触?”薛竹隐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怒意上升,瞬间炸毛。
顾修远小心地问:“你们上楼梯的时候,他是不是揽着你的肩膀?”
薛竹隐想了想,发出一声嗤笑:“让我猜猜,有人和你说了什么?你在丰乐楼内最为熟识的就是曼娘,进屋的时候脸色那么差,她同你说梁楚揽着我的肩膀?所以你是听信别人的一面之词要来质问我?”
“我自然不能听信她的一面之词,所以我也要问你,他到底有没有揽着你的肩膀?”
薛竹隐面色稍霽:不过是我上楼梯的时候滑了一下,他怕我摔着扶了一下我的肩膀而已。再说了,揽了又怎么样,你初次乘我马车的时候,那外袍上还有曼娘的口脂印呢!”
顾修远忙解释道:“那口脂印是她自个印上去的,你要是不信,可以去问她!”
薛竹隐愣了一下,说道:“那当时为什么你不说?你明明有机会解释的。”
顾修远仰头望天,声音变小:“那时我们还没成亲,你又不在意我是不是真的跟谁厮混,我才不说。”
薛竹隐轻咳一声,说得好像她现在很在意他似的。
两个人都不说话,气氛逐渐微妙,她偷偷抬眼看他一眼,发现顾修远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目光专注,好像专盯着她脸上某个地方看似的。
这个眼神……就好像他下一秒就要亲她了。
她又觉得自己被他身上散发的某种气息压得喘不过气来,下意识想要逃避。
薛竹隐错开眼神,扭头强装淡定:“家里可还有饭菜?方才在丰乐楼没吃饱。”
顾修远眨眨眼:“厨房里应当还热着两只烤兔子,要不要一块吃点?”
薛竹隐:“那你不许和我抢。”
顾修远:“都是你的。”
两个人先后沐浴完,已经是亥时,薛竹隐捧着书在桌子边看。见顾修远坐在床边等她上床,她只能放下书稿,自觉地爬到最里边。
顾修远转过身面对着她,她的背挨着墙,没法再往后退。
两人距离挨得很近,她能感受到顾修远的气息就拂在她脸上,两人呼吸交织,一时之间沉默无言。
她觉得自己的体温随顾修远的呼吸越来越高,她实在受不了了:“你能过去点吗,挤得我睡不着了。”
顾修远没有后退,声音比睡前哑了许多:“我身上的伤好多了,今早起来还练了会剑。”
薛竹隐沉默半晌,幽幽地说:“哦,你的意思是半夜不需要我照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