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般沉不住气!”陆深本是要好生斥责她一番,却瞧见在她眼眶打转的泪花,将他这腾起的火生生给浇灭了,转而小心把她往榻上扶,“别哭了,都两个孩儿的娘了,还成天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他这般哄着,女子却愈发哭得厉害,将她那小脸埋入男子胸膛,他淡淡的冷竹体香袭来,叫沈书晴感到安心,仔细一闻还混杂着香胰子味,这才确信他在牢里没有遭罪,破涕而笑道,“你这里还能沐浴?”
陆深舌尖顶了顶上牙床,呼出一口气,拿他这个小妇人实在是无可奈何,“本王一早便同你说过,一应皆已打点好?”
沈书晴点点头,扫视一圈,被褥整洁,案头笔墨纸砚一应俱全,甚至还搁了一幅棋盘,上头黑子白子并立,想来方才他坐在案前应是在研究棋局,“是,是妾身多虑了。”
沈书晴这才彻底信了他的话,她捏起软帕搵泪过后,忙拉着陆深往案前去,“我今日下厨做了菜给你带来,你快趁热吃了。”
陆深却将食盒放在地上,拉她重新按在榻上,把她柔夷包裹在手中摩挲:“瑶瑶,现下你也见过我了,我如今好好的,明日午门我也不会有事,这地牢不是甚好地儿,你听我的,现在就离开。”
“回到王府,一切听林墨的安排。”
沈书晴虽然不舍,但也只能照做,也是怕耽误了他的大事,临走前将她脸往男人胸膛贴了贴,万分不舍地磨蹭了好一会,磨得陆深起了些躁意,将她压在身下好生怜惜了一番,直到女子粉面桃腮,气喘吁吁这才作罢。
沈书晴一面整理自己散乱的衣襟,一面嗔怪男子,“钟家表妹说得没错,爷瞧着芝兰玉树,但根本就是金玉其外,不是个正人君子。”
陆深张臂将她圈在怀里,瞧着被他疼爱得殷红的嘴唇,笑得有些没心没肺,“本王是不是君子,你不是最清楚?你第一天认识本王?”
说着,又开始动手动脚,根根分明的手指不老实地四处揉、按。
吓得女子捂着心口拔腿就跑,等出了内室的门才发现手中提着食盒,慌忙折回放在案头,一溜烟又走了。
待门外女子的动静消失,陆深这才收起那副笑脸,换了副生人勿近的面皮,起身至案前继续方才被打搅的棋局,将至关重要的一枚黑子落下,至此胜负已分,他勾起一边唇角,笑得邪异。
“父皇,多谢你的成全。”
却说沈书晴出了牢狱,并不曾听信陆深的话直接回王府,而是要林墨驾车带她去报国寺,林墨因劝道:“娘娘,现如今外头不太平,您就听老奴一句劝,跟老奴回王府去吧。”
沈书晴有自己的道理在,“既然已经出来,索性去一趟报国寺,本妃虽然见着了王爷,可本妃这心里始终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