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晴稍有些动容,想要告诉他怀孕的,可一想到方才谢娘子与他郎情妾意的样子,还是摇了摇头。
不管他是否诚心要去退谢家的亲,皆不能是因为她这个孩子的原因,她不要他心不甘情不愿,那是妥协,并不是爱。
狂风依旧在耳畔呼啸而过,马车两侧的草地飞速向后移动,马儿漫无目的地乱窜,即便脚下是一马平川的草地,人站在里边皆是东倒西歪,更何况是本就身子虚弱的沈书晴。
尽管陆深就坐在他身侧,一手撑着车厢,又将她四周的空间皆塞满了褥子,为他撑起了一个狭小的堡垒,但马车一直胡乱地奔跑,沈书晴再也经受不住这般颠簸,她抬起满是疲色的眸,“你想想法子,快点让马儿停下。”
陆深抽出腰间的短刃,“你若是不想跳马,那便只有一个办法,我从车窗去到前头,将连接马的绳索割断。”
他顿了顿,垂下眼睫看向吓得直喘粗气的女子,“只是我不在这里,你能行吗?”
若是平常,沈书晴是不怕的,可是现在,她身子有孕,也是怕伤到孩子,遂蹙着眉摇了摇头,“再想想旁的法子。”
“那就只有跳车。”
沈书晴拿不住这两种法子,哪一个对肚子里的胎儿更好,是以只得一咬牙,跟陆深和盘脱出,“我现下怀孕了,方才马场的医馆诊出的。”
“依你之见,我们跳马,会不会影响孩儿?”
陆深正紧盯着疯马行进的方向,耳边呼啦啦的风吹过,没听清沈书晴的话,“你说什么?没听清楚,再说一遍。”
沈书晴抬头,想要将嘴附在他耳畔说,可男子身量高,她根本够不到,只得双手扶着他的腰,叫自己稍微站起些身,柔软的小手一触碰到陆深,他便侧过脸来,薄唇刚巧撞上女子的面颊,久违的亲近,叫沈书晴一下子红了脸颊,她偏开头,只顾着羞,忘记了说话。
恰此时,疯马拐了个弯,将沈书晴直接摔至陆深的怀里,而陆深则是直接撞上了车厢,痛得他闷哼一声,咬紧了牙关,长眉也是紧紧蹙起,只他的手臂倒是稳稳当当地将她禁锢在胸前,没有叫她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这下意识的行为,叫沈书晴倏然卸下心防,一面去掀他的衣裳,一面落泪,“很疼吧?伤了哪里啊?给我看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