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番话,沈书晴还是不踏实,“可若是快好了,怎地他会突然昏倒过去。”
“这奴才就不知道了,奴才不是大夫。”
得知陆深没有大碍,沈书晴这才将心放回肚子里,等那管事的婶子买来药材,在山上的院子里熬煮药汤,陆深也已经醒过来。
他一醒过来,见自己躺在床上,当即神色复杂地地觑了林墨一眼,见林墨冲他摇了摇头,他这才松了一口气,又见沈书晴眼睛哭肿了,泪痕爬满了脸颊,用他粗粝的指腹蹭过去,“让你担心了,是本王不好,本王有寒症,今日山里太冻了,才会晕过去,你不必担心。”
女子肌肤柔嫩,一触碰便泛红,这红掩盖了沈书晴气怒的红,她捏起拳头捶他,却一个字不敢说,怕一不小心将心里话全皆说出来,只哭着眼一味地捶打他的胸膛。
直到那婶子叫人去上房的浴室药浴,陆深才握住她的手,“我去药浴,你也去池子里泡泡,明日你就要离开,晚上再陪我说说话,有些事我还要交代你!”
沈书晴如今知晓这个药浴的重要性,自然不会耽误她,只嗔怪他,“谁要你交代了?没了你我还活不下去了?”
一想到他为了她,差一点就要粉身碎骨,她头一偏,眼泪又落了下来,男子掰正她的脑袋,吮吸掉她面上的泪珠,眼瞧着唇舌又要往下,他不知道说什么话可以安抚她,但他知晓怎么做可以安抚她,可沈书晴意识到他要做什么,马上跳了起来,“你,你简直是不不知羞。”
又想起,回忆里的那个自己,也是个没羞没臊,霎时小脸一个通红,一跺脚,便气冲冲地往外跑。
等到咚的一声从外头的温泉池子传来,陆深这才摇头一笑,掀开盖在身上的褥子,往上房去泡药浴。
他出门时,寻常总是冷漠视人的一张脸,此刻温情脉脉地往那池子中一瞥,恰巧女子正探头换气,头发湿漉漉地贴着头皮,秀丽无双的眉眼挂着水帘越显娇气,叫他忍不住多看一眼,女子却是在察觉到他的视线后,当即就划走了,只来得及捕捉到他秀美的墨发似海藻一般铺在清澈的温泉池子里。
早在药浴备好,林墨便识趣地带着那婶子退下,如今整个院子只有夫妻两人。
陆深靠在浴桶边缘,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药汤的浸润叫他紧绷的身子渐渐舒展,开始有余力听外头的动静,可是却再也没有任何声响传来。
陆深陡然从浴桶中起身,势头浴袍紧贴着他高大的身躯,在木地板上滴下一连串焦急的水珠。
等到了门廊下,陆深的目光略微一扫,偌大的池子,没有半个人影,甚至连气泡皆没有一个冒出来,再看门口的岸边,两只绣花鞋赫然在目。
没有半分犹豫,陆深当即纵身一跃。
温泉池子再大,也不及大江大河,很快陆深便将沈书晴捞了起来,还有微弱的呼吸,只脸色铁青,陆深有经验,从前军中有些将士落水,吃了水进肺腑便是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