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不起任何考验。”
林墨还不曾见过陆深这般痴的模样,有些担忧是否应该告知贵太妃娘娘,毕竟,自家王爷何曾为了一个女子如此失魂落魄?
可他还来不及下去吩咐人到宫里去传信,就见自家王爷将血经伸向翘头案上的烛台,点燃后往缠枝纹地砖上扔去。
点燃的血经翩跹落下,刚巧落在翘头案下一坛未见底的酒坛里,几乎是一刹那的功夫,便窜出了人高的火苗,将翘头案上好的花梨木熏了个漆黑。
林墨当即吓得大叫,“来人啊,走水了。”
也顾不得通传贵太妃了,当即吩咐下人去担水救火,而他自己则是将书房内的一盏茶给泼了上去,奈何坛子里酒水太多,根本灭不了,好好的花梨木书案,只怕是要毁了。
好在这书房足够宽敞,家具也并不太多,很快下人们便担水扑灭了火,可等到火势全部扑灭,陆深依旧坐在原来的翘头案后的扶手椅里。
完全一幅心如死灰的颓唐之感。
这可吓坏了林墨,“爷,你做错了事,惹了王妃生气,诚心诚意去道歉,王妃知书达理,会谅解你的。”
林墨旁观者清,自家王爷一开始的确是为了利用王妃,但这一年来,他待王妃的好又是摆在明面上的,可谓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疼惜得不行。
在林墨看来,自家王爷那一点错,并非是不可以原谅,就王妃对他的痴心,多半会原谅他的。
可,陆深却丝毫没有道歉的意思,甚至还冷嗤了一声,“道歉?本王何错之有?”
权贵之家结亲本就是门当户对,诚然他的手段并不光彩,但他难道就薄带了她?王妃该有的尊荣和荣宠,他有没有给她?始终如一的专宠,他有没有给到她?
她若是个聪慧的,便该装瞎,与他好生过下去,与所有人而言,皆是皆大欢喜之事。
又过了三天,沈书晴还是没有从葫芦巷搬回来,见她如此坚决,林墨将稳婆和医女送去葫芦巷。
而陆深的难过,也似乎只发生在那一天夜里,隔天他便恢复如常,甚至还叫了戏班子来王府,连唱了三天。
今日唱的正是霸王别姬。
一如往常,陆深并不去看台上的表演,只垂眸平常着新得的好茶。
有小厮来禀,今日派去请王妃回王府的人又铩羽而归了。
林墨斟酌片刻,上前询问陆深的意见,“王爷,王妃即将临盆,要不,您亲自去将王妃请回来?总不能让小主子出生在外宅吧,这要传出去多不好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