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深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当即冷瞳一咪,寒着脸呵道:“这院子里的人呢,都死哪里去了?”
林墨当即跪伏在地,“是奴才的失责,请王爷责罚。”
这一通动静沈书晴自然无法忽视,见陆深盛怒之下要发作林总管,便上前解围,“王爷息怒,是民女喜静,这才叫她们无事不用上前侍候。”
林墨转头报以沈书晴一个感恩的眼神。
然陆深却似乎对沈书晴的息事宁人并不买账,觑了眼沈书晴还不曾卷下袖口的皓腕,冷冷地斥了一声,“别说这担水的活儿,也是因为你喜欢?”
自然不是,不过是因着李婆子不肯发冰,红菱便想着用起清凉的井水来降暑。
红菱不想错失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便提步上前欲要告状,“禀王爷,其实是”
沈书晴却截住了她的话头,“民女不过闲得慌,这才找些事做,活动活动筋骨。”
初来乍到,她实在是不想开罪于人,父亲去世的这几年,沈书晴母女寄人篱下,早就学会了隐忍二字。
亏她想得出来这个说法,林墨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陆深淡扫了一眼林墨,林墨立时噤身,接着又望向沈书晴,见她虽瞧着年岁小,神色却颇为倔强,非要护着这些不值当护住的人,顿时也是没好气道:“既然你喜欢担水,那便将厨房水缸里的水都担满罢。”
“任何人皆不许帮忙。”
第4章 玉碎
话音一落,红菱忙看向自家小姐,她那个小身板,怎担得动水?
可沈书晴面上没有丝毫不快,甚至还顺从地福了福身,“民女遵命。”
她谨记上一回陆深的教诲,说她凡是服从便好。
不就是担一缸水吗?又死不了。
林墨心中有愧,毕竟事因他治下不当,于是忙上前和稀泥,“沈姑娘你这是作甚?殿下不过是随口说说,你又何必当真?”
“你去同殿下说几句软和话,这事也就过去了。”
是吗?
沈书晴小心翼翼抬眸,怯生生觑了一眼陆深,见他面色比之方才又冷肃了几分,眸色霎时暗了暗,失望地折回目光,冲林墨摇头,“这活儿我做得来,不妨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