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言哥,不管发生什么,你在我心里的位置也不可取代,就像我的父亲,母亲。从小就是这样,永远都是。”
车窗外落日已经快要西沉,映得墨言的眼睛和如瓷般的白色肌肤满是红色。
他切断了音响里的音乐。
“纨扇,我从前只当你太小,所以从没跟你提过。可是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未来的妻子,我们会共度一生,我以为你也是……”
柳纨扇不想再把拒绝的话说一次。
可从小墨言拍拍自己脑袋,和自己一起玩耍的图像都在她的意识里回滚,如果墨言从来都把这些当爱情,那她的确有不对的地方。
不该总是毫无防备的离他那么近,不该那么多次主动去找他帮忙,不该把那些男生们跟她告白,她却害怕,又无人倾诉的心事说给他听。
柳纨扇好久才吐出几个字:“墨言哥,对不起。”
“我说过,没有什么对不起,是我自己没跟你讲清楚过我的心思。”
墨言的双手紧握着方向盘,刚刚的一切终于让他打定主意。
“你要的东西在你脚下副驾驶的箱子里,”他的声音里再没有了祈求的情绪,“是你云阿姨生前留给我的信,让我照顾好你,一辈子。”
柳纨扇打开信封。
一字一句的确都是母亲的笔迹。
母亲在信里聊起许多自己小时候的事情,有的太细节了,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可是母亲都记在心里。千叮咛万嘱咐,都在告诉墨言,她的癌症已经命不久矣,等她走了,一定要好好照顾好纨扇。
一滴眼泪落在信纸上。
柳纨扇赶紧拿手擦去。
把信重新叠好放回自己的包里。
平复好情绪,柳纨扇才开口:“墨言哥,家人也可以一辈子在一起。”
“嗯。”墨言也许早已经意识到了这样的结局,没再和她争夺。
可柳纨扇却发现事情并不对劲,窗外天已经逐渐变黑,她刚并没注意到,车在往离家完全反方向的地方开。
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上了一条高速公路。
没有路灯,只能从两边高低错落的茶山判断这应该是通往江边的那条。
“墨言?你要带我去哪里?”
“去见云阿姨。”
这的确是去她母亲云今安墓地的方向。
柳纨扇:“你疯了吗?”
他看起来的确如疯了一般,眼神只专注的看着前方的路,愤怒到极致的手紧握在方向盘上还在剧烈颤抖。
墨言用威胁的语气答:“别打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