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方羡这时候进来里屋,在医官的注视下,从斗柜里取了一整个漆盒的金条,将它端到炕桌上:“这是我特意为御药院、御医堂准备的一点心意,辛苦你带到。”
医官并不避讳,爽快收下后,与他低声讲了几句,我趴在里屋窗口听不清楚,只看到赵方羡听了十分的满意。
医官就不再低声,大胆讲道:“她进宫前,其实就有同僚暗里提点过皇后,太子妃的身体状况确实不太行,就更不用生孩子了,但是太子妃身后的家族绝对不会让这件事被搅黄,因此……”
“还请各位继续守口如瓶,这对大家都好。”
“殿下请放心。”
他们聊得开心,随后将我叫过去把脉,赵方羡趁空去灶房里,亲自指点家丁烧水烧茶。
我伸长脖子窥他不在,便悄声问医官:“你们刚才说的是太子妃吗?”
医官微微睁开一只眼,笑而不语,等赵方羡回来了,他写好药方子收拾东子要走,刻意提点道:“元喜小姐真是生性善良。”
“怎么说?”
“前几日遇到她前往东宫贺喜,见太子殿下做噩梦,元喜小姐略施小计都将他安慰住,可比太子妃要聪明机警得多。”
赵方羡本是随口一问,神情很快凝重不少,送走医官后,脸色阴沉到我身边,逼着我往后退到墙根:“怪不得当日你回来时,眼神躲躲闪闪,原是对我做了亏心事。”
我自觉没做错什么,并不看他一眼:“我还没问三爷你拿了我的炭笔是几个意思?”
他冷哼一声,转身到炕桌旁稳稳当当坐下,拿起热腾腾的茶抿了一口:“斗柜里有金条和珠宝,你喜欢什么就拿什么。”
他这是想买通我。
我也在炕桌旁坐下,无趣地说道:“赵忡的孩子以后会和他一样当上太子吗?然后等他长大,赵忡再将皇位传给他?”
赵方羡并不搭理我,只说茶有点凉了,让我去灶房里添水,等我回来时,屋里没了他的身影。
这家伙总是来去匆匆,在外忙忙碌碌,却也不让我陪伴或者知晓,我看着他踩在雪地里的脚印,心中漠然惆怅,有些惶惶不安。
大概又是另一种害喜反应,但是梦里也在持续,他无情冰冷,最终将我远远地抛弃在风雪里。
我忽地睁开眼睛,从噩梦里惊醒,眼前一片黑暗,耳边是赵方羡微微的眠鼾。
感觉到他紧紧抱着我,我方才安定一些,但是心慌气短仍旧存在,第二天一早,我让张公公领路去御药院找医官再看看梦魇。
刚到门前等候通报,就有两个士兵一人一边,架着一男人出来。
男人气急败坏破口大骂,不断回头,但无奈被人高马大的士兵架空了双脚,最后扔到我们跟前。
“元喜小姐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