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叮咛。
我停下解他腰带的手,紧张道:“什么什么味道?”
“你身上有奇怪的香味。”
他这么一说,我低头闻自己的袖子领子,果然有股淡淡的香味,甚是奇特。
脑海中忽然闪过贺敢的身影,我才惊觉应该是从这家伙身上蹭来的,靠近他时确实有闻到这样的香气。
我赶紧推开赵方羡:“应该是今日去了街上,不小心经过香料摊蹭到了,我马上去换衣服。”
他并不说什么,看着我走了又回去,已然没了兴致:“睡觉。”
我心里有鬼,缠着他继续,但越是这样,他越是抗拒,甚至跑去了外屋睡下。
我看着空荡荡的枕边,心想这是最后一晚了,总不能再对他有任何留恋,也许这样也好。
第二天,院里的公鸡还没开始打鸣,我就偷偷摸摸收拾好了简单的行囊,并且留了一封简单的信件放在梳妆台上。
信中没有时间多说,只给他一句有缘再见。
黑漆漆的外屋很是安静,我蹑手蹑脚出去,又折返到床榻边,听着他熟睡的眠鼾,竟然万分不舍。
最后替他拉平整被角,抚过他凌乱的鬓发,我狠狠心,拿上行囊跑出了家门。
到了约定好的街上,天边才刚刚染上一层湛蓝,还有数颗星星嵌在天幕里,与银白的月牙交相辉映。
我在原地喘息会儿,浑身都裹满了自己呼出的白气,但是没看到贺敢的身影。
这家伙……该不会食言了吧?
正发愁,前边的街上渐渐响起一阵唢呐,还有人在哭嫁,在这无人的、空荡荡的街上显得十分诡异。
我怕又是遇到什么恶鬼,赶紧扭头就走,却与谁面对面撞了个正着。
一抬头,硕大的鬼脸映入眼帘,吓得我惊声尖叫。
那鬼一把拉住我,笑嘻嘻道:“你跑什么?”
他说着掀开面具,露出那张俊美的脸。
我见是贺敢,才想起来是我昨日要求他如此打扮,便检查他怀中的物件:“我要的东西都带来了吗?”
“带着,这是硫磺,我找了一晚上才找到的。”
我胸有成竹,指挥他和我先去秦家偷偷找人,找到秦音之后,立马去渡口,那个时候元莺也应该要出发启程了。
贺敢与我风风火火地走了一段路,前边空旷的街上果然迎面来了一支送亲队伍,我与队伍路过,看着前面哭嫁的妇人似曾相识,她瞥到我,也瞪大了眼睛。
我停住脚步:“这不是秦音的奶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