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我僵硬地站直了身体,等待他发落时无比忐忑。
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要是元平,估计又一个重重的巴掌,元安则会苦口婆心来劝说我要成熟长大,而换做爹娘,这时候应该已经抄起藤条,追着我满院子胖揍了。
那赵方羡呢?
是会让官兵过来架走我进监狱?
还是把三部官员叫回来,当面指责我以下犯上?
正当胡思乱想,他慢悠悠起身,舒展开身躯:“更衣。”
我立刻像个无头苍蝇,到处找他的衣服,并帮他一件件穿上,顺便让人端来一铜盆的热水洗漱,最后亲手绞干了帕巾递给他:“你自己擦把脸。”
他不应,明显是等着我。
我将帕巾折了一个角,小心翼翼在他脸上抹一遍,过完热水又牵起他的手,用帕子仔细擦干净手汗。
他倒是很享受,平复了刚才的情绪波动。
我用着帕巾裹在他十指上擦拭,不时抬眼观察他:“刚才我说的话,三爷不会生气吧?”
“没有。”
“那你别告诉其他人,特别是我哥哥。”
“以后你和我说的,只有我知道。”
虽听他这么讲,我还是很不放心,便伸出小指:“拉钩。”
赵方羡拍开我的手:“幼稚,我堂堂三皇子,为何要欺骗你?”
说来也是,但我仍旧不放心,抓起他的手钩小指。
他便举高手臂,让我够不到它。
我攀着他肩膀跳了几下,抓不到手,就开始闹腾他这人,使劲摇晃他:“三爷你耍赖!”
一开始他还能佯装镇定,我又是晃又是锤他胸膛,还在他耳边吵闹,他渐渐皱紧眉头,拦腰困住我在怀里:“闭嘴!再闹就不客气了!”
这家伙上一句不客气后,果真“不客气”了。
我已体会过他的手段,故意笑他:“是吗?我觉得也没有很不‘客气’……”
“吃的教训还不够。”
他眉角抽搐,像头被惹怒的大狼犬,抬起我的下巴一顿乱吻。
正与他推来吵去地闹着,身后的大门哐地被推开。
赵忡冲进来大声嚷道:“元喜你在不在?元安她出……”
我倏地推开赵方羡,离他远了两步路。
赵忡愣了片刻,当即过来把我拉到身边,指向赵方羡:“他是不是欺负你了?我就说你在他房里干什么,姓张的太监支支吾吾还不肯说,要不是我来得及时,元喜你就被他欺负了!”
我尴尬地不敢抬头,只能摆手劝他小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