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条斯理:“我老婆因为不明原因昏迷了,托傅老板找找路子帮忙看看,也算扣货?”
二把手:“……”他没话说了。朝林恒比了个大拇指,转身冲下船长室,遥遥地,传来他的吼声:“谁在开船?!跑那么慢,遛狗呢?!给我提速提速提速——你们嫂子急着看病呢!”
林恒倚着门笑了笑,轻轻把门关上了。
屋内再次陷入了黑暗。有或远或近的星球所散发出来的微光,静静地栖息在她的眼睫上,也落在她脸颊上,映出一个模糊的轮廓,让她看起来很柔软,显出一点儿脆弱。
星舰穿梭过一个个星球,巨大的玻璃舷窗像是一面坏掉了的屏幕似的,忽明忽暗。那些光流连在她的眼睫,继而顺着脸颊往下,路过细瘦的脖颈,深深的锁骨窝,一路往下,显出一段漂亮柔韧的线条。
林恒看着她的脸颊,视线像是凝固一般落在她柔软花瓣似的唇上,似乎在脑海中想象她被自己亲得晕头转向,双眼含泪的可怜模样。过了半晌,摇头哂笑:我又不是好人。
于是俯下身,耸动的鼻尖拱进她的脖颈里,犬齿磨了磨,叼住一点嫩肉。金坠落入她的锁骨窝里,像是一条游鱼般,摆摆尾巴。
……
时值傍晚,一行经过伪装的人混入了赌场。
此刻正是一天之中最混乱的时刻,醉汉借着酒劲,在五彩斑斓的显示屏上晃动身体;赌徒聚在桌前紧紧盯着桌面,穿着得体礼服的男女来往的送酒,星际时代仿造的地球酒没什么味道,唯独把澄黄色的颜色学了个十成十,一杯杯擦得干干净净的玻璃杯反射着显示屏上的灯光,又慢慢没入了澄黄之中。
“林先生,您这边来。”有人躬身,把林恒引入了楼上,二把手已经带着几个兄弟混入了人潮之中,饮酒取乐,好不快活。
他们不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了,早有人熟门熟路地引着路,几个星盗带去赌桌、几个星盗要什么酒,一进了门,就各自散开了,好叫林恒独自去见傅云眉。
服务生也不是第一次给林恒引路了。对于这位老板的贵客的身份,他也听说过一些风声,因此一向安静、遵循职业守则,绝不多看,也绝不多听,只当自己聋了哑了。但此刻,他却完全抑制不住好奇心,不动声色地多看了几眼林恒——
高大消瘦的男人,怀里抱了个人。那人从头到脚严严实实地用斗篷捂住了,像是羞于见人似的,乖巧地坐在林恒的臂弯里,只隐约显出一个纤细的轮廓,小鸟依人般靠在他怀中。
漆黑的斗篷下,只露出一个小巧精致的下巴,再往下,白玉似的脖颈上似乎有几处破了皮,一看便知道是吻痕,点点濡红在雪白的皮肉上有些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