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锥子深入眼皮,应该是刺到了大脑的位置,病人的闷声惨叫才停止,而医生感觉差不多了,便一手顶着锥子的尾巴,随意地在大脑里搅弄了几下。
仿佛能听到血液汩汩的声音。神经和脑额叶在锥子的搅弄下化为一摊烂泥。
医生把锥子抽离,翻开眼皮看了一下,没有出很多的血。他很满意,点点头,示意护士把烂泥般瘫在床上、双眼麻木无神的病人推出去。
……全程果然不超过十分钟。而且,楚娇娇也没看出任何的门槛或技术,果然就像是护士说的那样,“在家自己也能做”。
楚娇娇已经脚软得有些站不住了。
她捂着嘴,颤声问:“这就是……手术?切除……可这明明就只是……”就只是搅碎了脑组织而已。
护士却没答话。她跟手术室里的医护打了个招呼,拿出夹在胳膊底下的手术单:“好了,看都看完了,该签字了吧。”
身侧三个刚刚做完手术的医生护士,幽幽地盯着她。
“我……”
“你爸妈都签字了。”护士说,“你父母都想你把这个手术做了。”
“不……”
纸和笔递到了她的手里。身侧三个身上沾满血的医护,逼近过来。
“你做完手术就能回家。”
“你不想出院吗?”
楚娇娇连连后退。
她一直退到了手术室外,几个病人家属好奇地靠近过来,知道她的情况后又高声地“窃窃私语”起来。
“你就一直呆在精神病院里?那你爸妈得多丢脸啊。”
“那么多人都做,你怎么就不能做?”
“对啊对啊!”
喧闹夹杂着病人家属假惺惺的哭声,还有病人真切的哀嚎。
似乎,在脑海的最深处,还一直回响着锥子的尖处刺破血肉的声音、大脑神经被搅碎的声音。
楚娇娇睁大了眼,几乎想转身就跑,却被护士死死地拉住了手腕。
“你……放开……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