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安远愣神,是他做梦吗?
午夜梦回,总有一白衣的女子出现在梦中,回头看他一眼,“你不懂爱,爱不是禁锢,我需要的是自由。”
然后,她的身影逐渐远去,他仓皇地追赶,却怎么也追不上。
说他不懂情爱,可是身在帝王家,没人教他,他会慢慢适应,去学怎样喜欢一个人,她却一点时间都不给他。
生死间,娄安远想了很多,或许当初娄非渊放走雪无双是对的,如果他出现什么意外,雪无双孤立无援,谁又能护住她?
他死了,她不会再被牵累,将来应该找一个志同道合,能随她走天下的男子,而不是被禁锢在他的牢笼中。
躺久了,刚一醒,娄安远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他伸手想去触碰她的脸,却半晌不曾落下。
他怕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象。
或许是他的视线过于殷切,睡梦中的雪无双眉宇微蹙,缓缓睁开了眼睛,与他的视线相互碰撞,清凌凌的眼眸好似划过了一道涟漪,嗓音染上了一丝暖意,“你醒了?”
娄安远惊呆,真的假的?会说话?
雪无双抬手,在他额前触了触,淡淡道:“热度下去了,你伤及了心脉,这段时间还需要静养,国事上不用担心,赤王在帮你打理。”
真实的触感?娄安远下意识用额头蹭了蹭她的掌心,雪无双一顿,收回了手。
娄安远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他清了清嗓音,故作镇定:“你不是离开了吗?”
雪无双:“我不能回来?”
“……”娄安远眼神微虚,“那,还走吗?”
“走!”雪无双的声音听不出对娄安远的任何爱恋,仿佛和当初一样,给他看病,不过是担心皇帝倒下承启国再起纷争罢了,大概是长时间没开口,娄安远喉咙干疼,“那…朕不会阻拦,你想去哪就去哪。”
雪无双转身就走。
“唉?”娄安远赶紧坐起来,却扯到了伤口,疼得呲牙咧嘴,没一会雪无双端着杯水回来,递给他,“走,但以后也会回来。”
倦鸟归林,无论她走多远都会回到他身边。
从此,他不会再捆她,不会再骗她,更不会负她。
而她,依旧不会停下脚步,只是她会代替他,走遍大好河山,救更多的人,回来讲与他听,也不失为一种浪漫。
这边有人喜得美人心,另一边却生活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