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含之没回答他的话,而是坐在炭火旁边的椅子上,倒了一杯茶暖暖,才看向杵在那边的阿冤。
“你好端端,为什么会回到江府?”
江含之从未用这种语气跟娄非渊说过话,娄非渊似不知所措,“之之,你的话本看完了,只剩下那种不堪入目的书,那种书看多了不好,我以前的房间有很多,所以想给你带回来几本,没想到正好撞见他们。”
他杵在原地,身上的衣服虽有些凌乱,但好像没受什么刑法。
他也知道自己惹了麻烦,垂下了脑袋,身后好像有一条毛茸茸的狐狸尾巴蔫了吧唧耷拉着。
“是我不好,我不应该……可是幸亏我回来了,不然他们就要闹江府了,这是我的家,我不想因为我造成无法挽回的局面。”他小心翼翼凑近江含之,高大的身影蹲在她身边,宛如一只闯祸的巨犬,卑微又虔诚。
“我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是那样的,我竟然是裔族,如果是以前,很容易会给江家惹上杀头大罪……”
“你是怎么把我救出来的?是不是受委屈了?其实你可以不用管我的……”
他嗓音越来越低迷,如果不是没有钻地技能,估计都委屈到钻地缝了。
在他没回来之前,江含之打算好好收拾收拾他,然而人回来竟然这副德行,她又该死地吃软不吃硬。
她揉了揉眉心,语气软了几分,“站起来,一个大男人往我身边一蹲像什么话。”
“哦~”阿冤低低应了一声,快速瞄她一眼,乖乖地去旁边坐好,背脊僵硬笔直,看起来有些拘谨。
“行了,我不怪你,以后别说那种话,你都跟我成亲了,就是我夫君,我还能抛弃你不成?七殿下有没有为难你?身上有没有伤?”江含之细细打量一番,可是隔着衣服,什么也看不见,她嫌麻烦,“衣服脱了我看看。”
“之之?这不太好吧?”娄非渊那双狐狸眼顿时瞪圆了,扭捏地攥着领口,活像是被调戏的良家男子。
江含之微微挑眉,“让我动手?”
臭狐狸又在装,平时想跟她亲密的时候可不这样。
娄非渊还在矜持,“真的没有伤之之,七殿下他说是我表哥,对我还算不错。”
不错吗?觊觎你老婆换的,傻阿冤。
江含之不置可否,“算了,不给看拉倒,我看你活蹦乱跳的也没啥大事,顶多就是受了点惊吓,明天自己做点好吃的补补。”
娄非渊:“唉?”
不看了?
怎么说不看就不看了?
娄非渊脑子冒出很多问号,上次也是,本来要洞房花烛,谁知道这女人说不干就不干了,他开始怀疑是不是用错了方法。
说好的欲拒还迎呢?
江含之没理会娄非渊的脑回路,给他倒了一杯茶让他自己压压惊,然后叫来夏小荷洗漱,全程都没有再提起看他的。
这让娄非渊开始怀疑人生,等江含之钻进被窝叫他,他才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