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
老夫人回神,冬竹给她披上一件衣服,“他们已经拜完堂走了,您最近身子骨不好,回去吧。”
客人已经陆陆续续走了,满堂的热闹逐渐消散,老夫人心头苍凉,颤着腿起身。
“我好像,看见海林了……”
……
另一边,火红的长龙绕着京城街道,车马井然有序,一路上敲锣打鼓,两侧几乎是挂满了红绸。
百姓们对谁成亲不感兴趣,顶多闲暇时候碎碎嘴,但是京城大户人家成亲都喜欢在队伍后面安排花童撒糖,用红油纸包着,老百姓图个喜庆跟着后面捡,拿回去给孩子吃。
今天的队伍却非同一般,远远看去,根本看不见尽头。
不知谁喊了一声,“是钱!”
捡到油纸后打开发现,并不是饴糖,十文钱,够贫苦人家能吃上半斗糙米的。
担心百姓看见钱扰乱秩序,伤到人,所以江家特意请了人帮忙,在后面维持秩序。
与此同时,赤卫队也悄然混在人群之中,遥遥望着迎亲队伍,竟然有一种终于有人能管主子发疯的释然感。
原以为地七殿下的尿性,能孤孤单单一辈子,没想到啊,老天派人收了这个妖孽。
吕洪叹气,“一会你们谁混进去,给他灌点酒?”
众人连连摇头,开玩笑,那位什么酒量?他们一群人都喝不过一个。
“没出息!”吕洪嫌弃地看一眼众人,“去那边看看,要是今天有人抢钱受伤见血,小心主子剥了你们的皮!别以为主子成婚后你们就解放了,主子要是在江家受了气,有你们好果子吃!”
七殿下会受气?
众人不信,啧了一声去另一边干活。
花轿整整绕了半天,才到江叔给他们安排的婚宅青丘府。
吵闹了一路的乐声终于停下,轿帘被掀开,江含之透过盖头看见一只修长有力的手。
“之之,到了,我扶你!”阿冤声音愉悦,江含之仿佛还能看见,某人身后不存在的尾巴摇了摇。
她勾了勾唇角,把手放在他的掌心,瞬间被他攥紧,然后小心翼翼扶她下轿子。
入府的时候他小声嘀咕,“之之,你早上没来得及用膳吧?我今天早上给你做了,让人热一热就好,你先垫垫胃,等我跟文叔应酬完客人,就回来给你做饭!”
今早上?
江含之一愣,“那你天没亮就起来做饭了吧?”
娄非渊当然不会说昨天晚上兴奋得睡不着觉,把赤卫队那几个领头的叫来,操练了一个晚上,寅时做早膳,放在锅里温着,才去结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