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非渊没说话,可那垮着的狐狸批脸,哀怨的眼神明晃晃的控诉江含之偷吃行为。

其实吃个饭的事儿,谁这辈子也不能只吃一个人的,根本没有道理。

然而每次娄非渊用这种眼神瞅她,江含之都有一种心虚的错觉,她想,这大概就是人长得好看做什么都是对的。

就好像家里养的小猫咪,你摸了别人家的宠物,回家被自家猫咪骂骂咧咧还觉得它可爱一个道理。谁让他好看呢,他能有什么坏心思。

当着张大勺的面不好多说什么,于是江含之拉着娄非渊走到门口小声嘀咕,“错了行不行?以后就吃你做的。”

她一边说一边抬头瞄着某人脸色,为了这口吃的也是蛮拼的。

彼时,江含之并没有发现他们之间的距离非常近,近到娄非渊一低头能清晰看见,阳光下她那如同蝶翼的睫毛根根分明,在眼睑处投下浅浅的阴影,仰头望他的时候,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满满都是他。

娇嫩玉润的唇瓣,谈吐出来的音调柔声轻哄,好像情人之间的呢喃。

她是极其有说服力的,善于伪装,把人骗进去还甘之如饴,说话的时候,眼神真诚,句句誓言,哄死人不偿命。

“我从来到这个世界,吃过最好吃的膳食就是你做的,之前说好的经常给我做饭,你可不能反悔,阿冤啊,你已经是个成熟男人了,要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相应的,咱们俩未婚夫妻,将来要相守到白头的,你有什么需要完全可以跟我说。”讨要好处的时候,总得画个大饼,江含之懂得,她说得口干舌燥,突然发现对方依旧不言语盯着自己看,不由得推了推,“阿冤,你在听吗?”

“在听…”娄非渊的嗓子有些哑,“之之,什么需求都可以说吗?”

江含之耳朵一麻,沉寂的心竟然也跳了半拍,后知后觉发现阿冤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儿。

他虽生了一双惑人的狐狸眼,瞳仁却很浅,看向人的时候又纯又欲,现在好像沾染上些许其他色彩,浓郁得有几分惊心。

这段时间放松的警惕心瞬间拉满,她的肌肉紧绷了起来,下意识升起防范。

“你手上的莲子,看起来很甜。我能先尝尝吗?然后再决定看看做什么味道的…”

江含之回神,发现刚才的一切好像是错觉,娄非渊依旧和以往一样,睫毛乖巧的随着眼眸垂落,不似刚才那般闹别扭,明明长得比江含之高出很多,却依旧给江含之一种他小动物似的,蹲着她身边晃悠着大尾巴,眼神湿漉漉看着她等待回应。

刚才的是错觉吗?

是吧,这么简单的要求而已,吃莲子,又不是吃她紧张什么。

误会了某人,加上娄非渊的脸太有欺诈性,这一刻,江含之的心有些软,便颔首应允。

打算把手中的莲子递过去,却不想下一瞬,身躯如竹笔直的男人弯下了腰,恰巧一缕清风吹过,他头上的红色发带松散,墨色长发披散下来,带着淡淡的梅香,江含之眼前压下一道阴影,一阵温湿的触感让指尖微微泛麻。

她不敢置信,男人却已经叼走了她手中拨好了的莲子,薄而红润的唇正抿着笑,蔫坏蔫坏的,翘起了狐狸尾巴。

好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