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宋衍手臂还没好透，穿着画着大橙子的家居服坐在沙发上支支吾吾半天不肯说实话，最后还是黎瑰意把他按住好好欺负了一番才磕磕巴巴地交代了“犯罪事实”。

原来，他那时看到黎瑰意资源差，偷偷报班学了作曲，绞尽脑汁写了好几个月才弄出了这么一张专辑，又以独立音乐人“y”的名义联系了黎瑰意的公司，并在那时加了周扬的微信。

随着创作技巧的逐渐成熟，他接了很多商单，什么歌都写，把赚来的钱全部存在了那张黎瑰意不要的银行卡里。

那天闹到最后，宋衍把她抱到床上，脱掉她的睡衣，边在她耳边道歉边贯穿她，说她生气的样子有多可爱，讲见不到她的那三年他有多痛苦，企图用一场酣畅淋漓的性事来蒙混过关。

最后黎瑰意不知道怎么就心软了，抱着他专心做舒服的事情，伸手覆上他的胸口，感受玫瑰刺青下澎湃的心跳。

宋衍这个人嘴太硬了，一起住了这么久都不提要个名分，哪怕是她突然间想起他俩还没互相表白这件事，开始心烦意乱各种找茬，还扬言要出去睡别的男人，宋衍竟然都不去阻拦，眼睁睁放任她半夜出去“找比他更听话的狗”。

第二天回家的时候，一打开门，就看见了在地上坐了一晚上的宋衍，可怜巴巴地抱她，又把她按上床脱掉她的衣服，检查她的身体是否留下了别人的痕迹，再一次次地将她抛向欲望的制高点，哭着求她不要找别人，不要丢下他，说他会让她舒服，说他会做得更好，就是不说他歌词里面那些酸酸甜甜的表白，能活活把人给气死。

可黎瑰意了解宋衍，比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了解他，他这份莫名其妙的自卑来源于他沉重的童年和痛苦的经历，也来源于他对自己脑后疤痕的愧疚，宋衍觉得黎瑰意永远不会爱上他，他也不配谈起“爱”这个字眼，哪怕要把这份是个明眼人都显而易见的感情永远地埋在心底，他也无法将这份感情说出口。

有的时候黎瑰意也想，要不她先说算了。

爱上一个人而已，没什么说不出口的，可她又觉得，即使她说了，宋衍这个别扭的人短时间内不会相信，没准还会被吓到，破坏现在稳定的关系。

她的内心矛盾又纠结，可日子实在过得安稳舒坦，久而久之，这个话题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宋衍的自我定位是她的“地下情人”，她最好的弟弟，最乖的狗狗，她发泄欲望最优秀的工具人。

他可以是任何一种身份，却唯独不是她的爱人。

输入密码推开门，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厨房传来，宋衍腰间系着她买的坠着蝴蝶结的粉色围裙快步向她走来，一把就把她抱着举高，原地转了好几圈。

“黎瑰意！你回来了！我好想你……”

宋衍的眼睛湿漉漉的，身上有好闻的饭香味，笑起来的样子乖极了。

黎瑰意看着他眼睛里闪烁的细碎光线，心都软了，伸手去揉他的头发。

“我也想你！你先把我放下来，你身上都是饭香味儿，我一闻就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