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电话铃声响起,她下意识的蹙眉,缓了好一会儿才接起。
“卷卷,是我。”
熟悉的声音,她忽然又溢出一点委屈,但还是控制住了,尽量声音如常的开口,“我在医院。”
她抬头看了一眼男人,继续道:“你在哪里?”
“等我十分钟。”
她挂断电话,男人依旧站在窗台边上,神情悠然,“江之寒?”
卷卷点头,“是。”
吴家虽然很富有,但在除灵师的家族中,实在不算是一个大家族,然而近些年由于眼前人——吴黔声的接手,吴家开始向着大家族靠拢。
所以无论是心性还是手段,吴卷卷都是有些忌惮眼前人的。
即使他们是一母同胞的兄妹,卷卷还是被家族利益至上的风气所影响,对于亲情的期望与需要,简直不能再淡漠了。
“吃了这样的苦,还有和他混下去呀?”他终于拉过椅子坐下,这人离床边近了一些,她嗅到他身上有淡淡的檀香。
多可笑,每天手上过数条性命的优雅暴徒,总是檀香不离身的。
她脑海中不断闪过吴黔声上香的样子,他总是漫不经心的用香烛燃了香,然后随口吹灭,不甚走心的插入香灰之中。
她不明白他拜佛的意义在何处。
卷卷回神,应付似的笑起来,眼中却透出几分冰冷,上下见他打量一番,“爸爸首肯的,你要过问吗?”
他耸肩,显然对她刺来的锋芒不以为然,“老爷子呀,那算了。”他忽然伸手,扣住她的手腕,那双眼视线如同野兽,凶光毕现,半天才淡淡道:“才多久,灵魂、肉体都不少伤口啊。”
卷卷心底放白眼,真想顶一句,但是多年的习惯让她只是移开视线,抽回自己的手。
门被推开,江之寒站在门口,对着吴黔声浅笑:“还真是少见。”
吴黔声也是笑,笑里藏刀,“嗯,少见多怪。”
三天后。
卷卷抱着一大堆书从房间里出来,从桌子上拿起来一片面包叼住,抬腕看了一眼表,对桌前慢条斯理抹果酱的人道:“我走了,快迟到了。”
江之寒点点头,将切片面包折中合成一个完美的三角形,淡淡提醒,“早点回来,今晚为你答疑解惑,过期不候。”